试探(11900珠加更)
早年玺峰只是看看热闹,作为修行无聊之时的一点消遣。
后来承月与她离开天元山前往东域,两人依然抬tou不见低tou见,谁料这都十年了,承月还跟自己僵着。
岂止是叫人恨铁不成钢!
所以就算后来墨黎跟她发生纠葛,也叫人说不出一句不对……别guan有没有“蛇灵玉”这遭事,你自己错失那么多机会,就不能怪别人来抢。
而且墨黎的顽固偏执比之承月,只多不少。
两人本来就没一个省心的,谁对谁错尚且不说,这局面放在眼前,首先就是个棘手。
姬胜雪轻轻dao:“师父,确认有那么难ba除吗?”
如果能直接ba除“蛇灵玉”,驱散yu念,也就不需要纠结那么多。
都是骨子里骄傲到极点的人,迫于炉鼎之法的压力而结合,无论有没有感情,都显得过分侮辱人。
尊主dao:“如果是我所想的那人手笔,那确实有些为难。”
他要看看“蛇灵玉”的全貌,所以必须激发它出来,但眼见着它潜藏至深,亲手pei的药物竟然功效不够,他就有了确切的怀疑对象。
承月入主东域之后,他再未干涉过扶风楼的运行,自然也不在意其内的人员构成――里tou是否潜藏着一个过去鼎鼎大名的医邪,也非他所知晓。
但倘若经由那人之手作了点修改,那难缠程度就极深了。
即便是尊主本人,都不敢打包票能够解开席殊动过手脚的功法。
箭已在弦上,只能提前zuo好准备。
先想办法保住命,过后再计较补偿。
承月十几年暗恋可悯,墨黎后来居上先有肌肤之亲也得考虑……那她倾向于哪一个?
“再看看。”尊主又饮了口茶。
姬胜雪min锐地觉察今日师父的情绪有些不对。
但又说不出来是哪出现异样。
夜色渐深。
招秀已经哭得一抽一抽。
她攒着纸人的衣服,脸贴着它的膝盖。
完全在拿这个力dao给shenti作支撑。
上shen低得几乎弯折腰肢,全shen的血肉与骨骼都在yu念面前拼命挣扎。
她的tou发散乱垂地,衣衫贴在纤瘦的脊背上,脆弱的肩胛收缩得仿佛被雨水打shi的蝶翼,碰一碰就会碎掉。
她就像在烈阳高照的沙漠深chu1行走,脱水的干渴叫她的血肉干瘪,叫她的经脉liu窜着火星,耳朵里都是烦杂的噪音,思维也断断续续。
丹田的混乱简直雪上加霜。
把她一次次拆解,又胡乱拼凑,可咒印仍然没有活化。
她确定,即使这会儿自己快被折磨疯了,咒印还是没有浮现。
要突破“规则”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得加码,还得加……
否则怎么甘心白白耗费已经付出的代价!
可是真的太难受了……
招秀咬着嘴chun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连chuan息的声音都想咽下肚里去!
如果屋中只有她一个人,大概她的坚持早就崩溃了。
但这个房间中有另一个活物。
有一个她无法驱赶的活物。
因为难受而暴涨的负面情绪填满xiong腔的时候,她甚至想要呵斥它,咒骂它,叫这个纸人远离自己的视野――越是狼狈的境地,越是拒绝旁观者,就像野兽舐tian伤口的时候,也不想要shen边出现任何威胁。
但她zuo不到。
一张人pi披在这副躯壳上,再如何狼狈,她都自持是个人。
她牢牢记着自己的名字――牢牢记着对方的shen份,即使是纸人,那也是尊主的化shen。
但当第二种药的效力在她shenti里完全化散的时候,异化的感知已经叫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她开始抓着纸人的衣服讨要水。
她不是真正需要水。
招秀本能地知晓水无用,这种干渴是源自深层的yu渴,喝再多的水都不能阻遏。
但是极端无助正在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她必须转移注意力。
必须从越来越压抑的疯狂中找到一个出口,找到一个chuan息的余地。
如果有什么执念可以叫她缓释思维的压力,她或许能再找回些支撑的力量。
她只能抓住纸人。
然后挣扎着提出一个无用的要求。
渴望帮助,却也拒绝帮助。
她在不停啜泣,在低低哀求,就像一个孩子为了某种得不到的糖果而纠缠。
全shen都被烧到泛红,表情如此可怜,那些无形而倔强的刺都被ruan化得,像是碰一碰就会掉落。
她全bu的言行都在哀求水,可她的眼底却顽抗着,在无声地说:不要给我――不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