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
招秀一惊,她脑子转得有多快,思路打开之后,旋即就想到了更多的可能。
她轻轻吐息:“所以,他们并非内讧失手,而是故意毁掉琼岛――要叫岛下那场久远的密谋大白于天日?”
但他们也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那截小天zhu的清气与浊气彻底分离,浊气固化构成了一个坚固的晶簇地界,纵然岛基崩溃陷落大半,也没有破开来,那两个死物更是因为她与解东liu之故,彻底毁灭,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此时此刻,即使被温水环绕,她还是控制不住颤抖了一下:“我不认为幕后指使是站在岳元朔这方的,也不可能与大衍寺有关,这更像是……来找麻烦的。”
没有人会站在岳元朔这边。
想当年,该清理的人应当都清理干净了。
岳元朔要干的是灭绝郁境元气、斩断dao基的事,修dao界既然都把他镇压了,一不zuo二不休,就绝不会给予他死灰复燃的机会。
再者,如果来人与大衍寺有关,绝不会陷琼岛于此般绝境,聂氏上下六百多口人,这样的罪孽,佛家扛不起。
会干出这种事的人,显然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底子。
承月慢条斯理地nie着她发梢,一边nie一边想:“是跟尊主有仇,又或者与天元山有仇,再不济就是拿着把柄要制造天五门的裂隙。”
招秀眼pi忽然一tiao。
承月何其min感:“你想到什么人了?”
既有可能知dao琼岛底下的秘密,又与尊主有大仇……她还真想到一个人选。
“魏盈君。”她喃喃dao。
这个女人好像满足所有条件。
即使这个时候招秀更该zuo的是为自己的chu1境发愁,她还是忍不住八卦:“我知dao季chao生恋她如痴,为她似乎zuo了很多错事,也知dao她为求大dao无比癫狂……可是上一代的人物,我对她没什么了解,你有吗?”
承月抱着她安静地思忖了一会儿:“知dao有这么个人存在,但了解得不多。”
他对于招秀的问题一向回答得很认真:“西州有个星花谷,谷主名为苏星花,与魏盈君正是同门师姐妹的关系。两人的师父据说是个禅dao双修的隐士高人,苏星花承的是禅宗一脉,魏盈君则是dao家一脉。苏星花出师之后回到西州,传下星花谷一派,只是早年与人结仇,决斗重伤,多年来久病不愈。魏盈君为师姐报仇,差点灭了人家满门,后来一直寄居在星花谷。”
承月说dao:“近年来没有什么声息。但要当世得dao女先天,她必占其中一份额。”
招秀眨了眨眼:“岳元朔说她恨极尊主,也恨极天元山。”
承月沉默了一会儿:“不清楚他们的恩怨。”
那就只能先略过这一遭了,招秀继续dao:“无论如何,琼岛虽然没有彻底毁掉,但幕后黑手已经nie到把柄了,随时都有可能向尊主又或者天五门发难。”
“更重要的是……我去过琼岛的事也瞒不住。”
儒dao有仁,准确来说,她的仁与秦顾的仁有极大差距,并不可混为一谈。
如果她站在秦顾的位置上,那她的危险xing比秦顾还要大,因为她是真的在东域实践她的人之dao、实践她的君子之义,但天下不可能出现第二个“紫微大帝”,她也不可能去襄助什么帝dao,这么多年她在尊主眼pi子底下都走过来了,至少能过得了尊主这一关,她就能过整个修dao界的那一关。
即便大衍寺口口声声说着又有“紫微”出世,但按着招秀的想法来看,真实xing有待商榷……不可能再有像岳元朔那般的骄世之人了。
招秀shen上的雷在于,那一半未完成的“浩气诀”与天zhu清气。
她竭力以平和的口吻把那截清浊分离的天zhu,与阴阳双修之法xi收清气的事实说清楚。
但是声音越说越低。
讲到解东liu帮她重新筑基,rong清气再塑丹田之后,就讲不下去了。
承月脸绷着,xiong膛起伏的节奏极快,心tiao鼓动得她靠在他shen上的躯ti都有些躁乱。
“继续说。”他从齿feng间挤出字来。
招秀抬起tou,犹豫着是不是要亲他安抚一下,承月摁着她的后脑勺把她重又按回到自己肩上,恨恨dao:“继续说!”
“尊主……肯定知dao我得到琼岛机缘了。”
招秀低低dao:“解东liu不知dao咒印这回事,他造的模子有漏dong,咒印发作的时候,会消磨我丹田经脉里的元气,超过我自shenxi收的极限,那时候我又动不了武,就会陷入元气过醉的状态。我之前没办法,拿噬元钉截脉造阀门,模拟尊主山河图的阵势疏导元气。”
“但毕竟是临时施为,设计方面有很多牵强之chu1,而尊主……ba除了噬元钉,还把偏移的脉络节点给修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