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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过难关

日子在誊抄藏书中一页翻过一页,打shi的书籍越堆越少,崭新抄好的越堆越多。

        抄书的时候,佑春读着书里的内容,似乎有些明白那日拓跋启的脸上为什么是那种表情了。

        她晒的那一扇书里,有几本讲的是伸冤断案,多是子女为父为母声张正义,或是父母为子女追凶。书内有一些批注,但不似字迹,而是一些意味不明的朱批,应当是拓跋启的心病。

        原书被她毁了,只有独守秘密的他自己知dao,是放弃了,还是启发了。

        此事无关紧要,总之,在拓跋启给出的时间,佑春拖到最后一刻,才请人将她新誊的书抬到正院,给重阳检查。

        重阳是月华园正院的掌事大丫鬟,年纪比拓跋启还大十岁,一直未婚pei,也是封王后从gong里跟着出来的老人。许是太妃那里传给拓跋启的人。

        新书呈上去后,重阳一双如炬慧眼随意抽了一本检查,余下的也让shen边四个丫鬟翻看。

        “你一人十日抄完了八十七本书?”

        “是。”

        “共睡了多久?”

        “八个时辰。”

        又春被罚抄书这件事是近来月华园里人人乐dao的大事,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她。藏书楼又不偏僻,门前整日人来人往,进出只耗子都不会错过,因此这次被罚没人帮又春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除非有人钻地dao进去帮。

        因此没人不信是又春自己一人写完的,只是质疑新书是否合乎殿下的要求。

        重阳听闻又春说十天只睡了八个时辰,细眉略略挑了挑,而后无话,专心检查细节。

        四个丫鬟查完八十多本书都用了一个时辰,不是看得不够快,而是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挑mao病。

        没挑出mao病,重阳看阶下的又春摇摇晃晃站不住,开口dao:“搬桌椅来,并笔墨纸砚。”

        她要现场检查又春抄书的字迹、速度,以及失误的情况,再次判断又春有没有偷jian耍hua。

        佑春猜到了大概会有这一关,因此昨天她一整日都没写过一个字,睡好了、吃饱了,手腕灵活,当场给重阳展现了速与质的并存。

        重阳看她下笔如飞,字迹端正,一盏茶时间能写两百多个字,如何不心服口服?

        殊不知,这都是佑春攒好了的一鼓作气,再坚持第二盏茶可能就不行了。

        此事重大,没人敢凑来看热闹,现场四个丫鬟两个小厮通通叹为观止,只当又春天赋异禀,耐力与ti力都高人一等。

        怎知,就在重阳再无疑心,叫又春停笔时,写字的人tou一歪,昏了过去,歪倒的手落在砚台里,激起一片墨汁黑印。

        重阳叫人立刻扶又春回丫鬟的住chu1,又叫人去请大夫,自己去禀报殿下此事。

        又春虽只是个二等丫鬟,但人是王夫人送到殿下shen边的,又是殿下亲自罚的,自然与常人待遇不同。

        她将检查抄书与现场写字的事,并晕倒和问话所说之事一同呈报给拓跋启,拓跋启对又春晕倒一事倒不在意,只是让人将书呈给他看。

        随手翻了几本抄本,拓跋启越看眉tou锁得越紧。

        有人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叫人如何不惊讶?

        拓跋启特意翻了那几本与他而言分量不同的书,没了朱批,字迹整齐且有风骨,叫他情绪平静。

        一出神,就不免多看了会儿,一多看,便闻到了陌生又香甜的气味。

        忆及近侍所报的事,拓跋启脸色一僵,手中书tang手一般丢到一边,拂袖起shen。

        他要去看看,最好是死了才好。

        十天只睡八个时辰,还要一直写字,便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也难扛。又春昏倒的事太正常。

        听说她完成了惩罚,不会被赶出府去,被抬回之前睡的屋子由大夫诊治,月华园的下人们恍如听鬼神奇闻。

        再听殿下亲自前去看人,就更让人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离奇的发展,凭借一手灵活抄书起死复生?

        听了那么多深gong王侯家的妻妾争chong故事,还是这一则最奇特。

        殊不知,拓跋启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十天几乎不睡觉,到底会不会死。

        巧的是,这天的大夫就只有一个在,还是最厉害,在拓跋启面前最得用最受信任的。

        那大夫在屋里诊脉半晌,给又春开好了补shen子补气血调理的大补汤药,却没离开。

        等拓跋启过来,他面色复杂地行了一礼:“殿下,老nu有话要说。”

        看他这讳莫如深的表情,拓跋启屏退了旁人。

        老大夫腰弓至底,言辞恳切:“殿下,老nu诊其脉、观其象,此女龙髓凤骨,百会xue高至坤位,乃……大富大贵之命。”

        拓跋启半晌没说话,将大夫吓得后悔非常,不过他最终还是问了句:“何种大富大贵。”

        老大夫tou埋得更低了:“是……国母之命。”

        屋内半晌一片死寂。

        ――――――

        小剧场:

        拖把启:国母之命?谁的国母?

        春宝:反正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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