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不出口的是，阿史那默平日如此珍愛她，時時以她為重，毫無保留地將她放在第一位，但今日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從那第一的位置掉了下來，如墜地獄。

        僅僅只是暫時失去阿史那默的尊重和珍惜，她就委屈得像個被父母丟棄的孩子，她從何時起變得如此依賴他呢？

        公主無法親口告訴阿史那默，她受不了他有一刻不把她放在最寵愛的位置，她已經對他的寵愛上了癮，如果她說出口，便是把自己所有弱點暴lou在他面前。

        阿史那默見公主沒否認也沒承認，又dao：

        「我心痛是因我在乎妳，即便此刻，我心裡也全是妳，若非如此，我又怎會心痛呢？」

        他又把公主手按到自己心房上，輕聲dao：

        「這裡頭住著一個小人，她笑我就笑，她哭我就哭，除了她，再住不下別人，妳明白麼？」

        這是…自己仍在那第一的位置上麼？公主這次沒有抽回手，她手心能感受到阿史那默心臟的鼓動。

        「妳能輕易地讓我心痛，讓我生氣，甚至摧毀我，妳可懂得？」

        許是阿史那默年紀尚輕，有著少年人的勇氣，不怕展lou他的脆弱，但公主卻不一樣，她比少年多活過不少年頭，她被拋下過，被無視過，她沒有勇氣坦lou真心。

        「幫我rourou。」

        阿史那默按著公主的手，rou起心房，公主任由他動作。

        「能讓我心痛的是妳，能讓我不痛的也是妳，妳往後可不能再說那樣傷我的話了。」

        如果本宮承諾不說，便會永遠在你心頭第一位麼？那你是否也能承諾本宮，今生今世，待本宮如初？

        公主知dao，即使阿史那默親口承諾，她也未必會信，既然如此，索要承諾是沒有意義的。

        「還是很疼。」

        阿史那默的語氣黯然，公主極少聽到他如此語氣，這才抬眼看他，原來這少年碧眼裡也全是委屈，像是經歷了巨大挫折。

        公主用手輕撫阿史那默的臉，他把臉枕在她手上，凝望她的眼，他也想要被公主寵一寵，哄一哄，抱一抱，安wei他，讓他不再心痛。

        「本宮…本宮不知你如此在意，往後便不再疑你有二心。」公主dao。

        阿史那默癟了嘴，dao：

        「還是疼。」

        公主不擅於安wei人，她心裡亦有糾結，但知這少年確實心裡唯她，她想，就先擱下那些糾結罷。

        「…本宮相信你只在乎本宮一人，心裡只住著本宮一人。」

        「還疼。」

        阿史那默把臉埋進公主頸窩，像一條受傷而安靜的犬。

        「本宮不該說那些話，旁的女子便是豐rufeitun，也不是本宮，又怎能相提並論。」

        阿史那默悶聲dao：

        「還有點疼。」

        公主努力安weidao：

        「本宮日日受你憐惜呵護，自是明白你一腔真情全交付本宮。」

        「還有那麼一點點疼。」

        阿史那默放下按著心房的手，用雙手抱住公主，臉仍是藏在她頸窩裡。

        「本宮相信你喜歡的是本宮的xing子，而非…而非…」

        「nai子也是喜歡的，只喜歡長在妳shen上的。」

        「…心可還疼？」

        「疼。」

        「……本宮不知你如此在意，往後便不再疑你有二心。」

        「這句妳方才說過了。」

        「本宮，呃…」

        「我心好痛。」

        「…本宮幫你rourou。」

        「那妳用nai子幫我rou。」

        「…回公主府，不可在馬車上。」

        「妳說話算話，回公主府用nai子幫我rou心口。」

        「……」

        馬蹄踢踏，車內絮語，街dao上行人來往，凡間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