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容没有顺着他的话点，她已经冷静下来，并且十分清醒地否认：“不，我不走，我会留在这里的。”

        裴令容被他笑得晃眼，只能站在他对面看自己的脚尖。

        门廊不长，然而他走得很慢，一方面是照顾她的，一方面又可以借此来拖延和她说话的时间。

        “因为我希望你开心，”沉渊把她重新带回房子里，“如果你觉得每一天都很好，也许就不会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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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知仪的话她都记得很牢，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裴令容耷拉着脑袋回来了，沉渊耐心地等，果然她在两步之外忽然僵住，接着犹犹豫豫地出了声：“今天……谢谢你。”

        他连一句“真的吗”也没有问，立刻出了一个非常英俊的笑容，仿佛整个人都舒展开来。

        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雪白的大熊，它还把两只沉重的熊掌搭在裴令容的脑袋上前后晃了两下。

        她的小动作沉渊看得清清楚楚，他觉得可爱，又怕自己真吓到了她：“你看，我是别有用心的，”他坦率地承认罪行，“为了留住你，我或许什么都会。”

        裴令容好像一泓浅浅的泉水，只存得住那么几尾小鱼，沉渊甚至能看清泉底每一粒亮晶晶的白沙。

        这就是沉渊让她们独的原因。想到裴令容会目光闪烁地找些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沉渊就忍不住微笑起来。她会说什么呢？就算是“今天天气不错”，他也会觉得开心。

        “太好了，”沉渊在心里念了两遍茵茵，最后也没有念出声，他只能说，“我真的好开心。”

知吗？”

        茵茵，沉渊念她的小名，觉得贴切极了。她就是他的茵茵，他的春天。

        这显然完完全全是一句谎话。裴令容生平不会骗人，但是这句拙劣的谎言好像哄住了沉渊。

        裴令容两手捧着它的前爪从上拉下来，盖住了自己的脸，顺便把忍耐了好久好久的眼泪藏进了它的掌心里。

        裴令容点如捣蒜。

        “你让姐姐来看我……”裴令容了一口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谢谢你。”

        沉渊低看她：“谢什么？”

        “茵茵，过去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裴知仪笑了一下，“爸爸一听说你回来了，你不知他有多高兴。”

        这一次他要时间停住，要春天永远留在他边。

        裴知仪的飞行已经驶向了远方，裴令容正在努力眺望那个遥不可及的小光点。大概再过一两分钟她才会转回家，继而在看到门口的沉渊时心虚地移开视线，或许还会为了消除他的疑心而主动说上一两句话。

        裴令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感觉有点。

        “如果一定要走的话，稍微再等一段时间吧，”沉渊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和缓，“至少等你的好起来以后，可以吗？”

        裴知仪和裴令容说了什么悄悄话，沉渊大概能一字不差地猜到。裴家人好像永远学不会说谎和心计，总是耿直到看起来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