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那个匆匆前进的背影僵了一下。

        他们按时登上了返回首都的星舰，其中一个哨兵提醒沉渊应该尽快理一下脸上的伤口：“大校，舰船上可能有治疗仪，要不我去找一找？”

        这起走私案的结果在他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注定，取决于这一次储君想要对哪一个兄弟略施惩戒。

        三天后结果揭晓，本起事件的幕后主使显然是四殿下。

        人民是否得到了服务不一定，但案件确实完美地解决了，每个参与者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除了作为走私犯的王重金，他大概会被扔在哪个边境监狱等待腐烂，那个绿眼睛也很快会死在引渡回国的路上。

        “我懂，以后当然不会再联系了……我就是想问问，您挨那一枪没事儿吧？——那小子下手够狠的，我都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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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沉渊今天的这张脸，就算是打死她，裴令容也说不出“我要撤销分申请”这句话了。

        他们需要一个与本次权力争斗无关的人，即沉渊，来宣读这个暗中炮制出来的结果，但他决不能影响“调查”的进程——所以沉渊的枪伤也是注定的。

        这显然不是仁厚宽和的储君的指令，但这种小事当然会有许多人来替他考虑。

        “……哦是吗？好嘞，您多保重！”

        “……我没有什么事，”裴令容犹豫片刻，又坚定，“就是好久不见，来看看你。”

        “老板，这地方您选的不错，”他摸出一烟，“我这名字您也起得不错，嘿嘿，没想到老子还能姓王。”

        沉渊顺从地跟在她后：“因为我猜你找我，大概是有事情要和我说。”

        沉渊翻阅了一遍证据详实的案卷材料，点这次辛苦了。

        跟着他过来的两个哨兵面不改色地说为人民服务。

当然会跟随他的脚步，只有沉渊不在其列。

        门外的哨兵收起了通讯，准备继续走完剧本中的程，直到找出这批武“真正的”买家。

        他神色如常，但裴令容脸都皱成一团：“不不不，我就是——哎呀，这不会是枪伤吧？你没有去看医生吗？看起来好痛啊！”

        这下裴知仪真的要打死她了，裴令容暗暗地紧拳，给自己打气，距离那一个月大概还有几天时间，足够让她好赴死的准备。

        通话结束了，王重金把通讯的芯片拆出来碾碎，接着毫不留恋地转走向了陆地。

        “那我们现在去理吧，”裴令容立刻站起来，“我不知你受伤了……你要是跟我说一下的话，我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了。”

        事实上枪击正是发生在沉渊意识到不对劲的瞬间。王重金说箱子未被打开，但枪械本本不是藏在箱子里的。沉渊必须退出接下来的审问，因为王重金和那个异族人并不是真正的走私犯，在跟进这个案子的一开始，他们就换上了更加听话的人选。

        王重金站在R-139的港口，打开了通讯。

        沉渊正在查看自己的光脑，闻言摇了摇：“不用，回去再说。你们两个可以休息了。”

        返程大约需要一天半，据沉渊的备忘录提示，那一天刚好能赶上他的一项日程安排。

        那两人并不多问，依言离开了。

        裴令容张口结地瞪着对面的人，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啊？！”

        沉渊的伤口正在结痂，肉翻卷成暗红色，视觉效果目惊心。

        军并不把沉渊也算作“他们”的人，沉渊后还有总督府，没有人清楚湜川总督的立场。这个油的老狐狸声称自己只效忠皇帝，不忍心参与皇家的手足相残，其实沉伯渐暗中培植的势力或许已经足够他自立一个新的帝国。

        “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沉渊抿一笑，“吓到你了？”

        沉渊是他送给皇帝的人质，是他维护自地位的筹码。

        沉渊继续耐心地解释：“那边没有条件，我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