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一个春梦……

        “我不再是澹台修弥，也不再是闵于归。”

        翡翠宝石摔成碎块，找不带官府文书的私营当铺换钱。

        沉珠笑眯眯地说：“那婢便用这簪子来绾发了？”

        云舒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这种荒淫的梦。

        “云舒。”

        再下一座城，就是漆国的都城。

        简直是犯了大戒，不可饶恕。

        “别。”云舒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万恶淫为首……就算没有谷嬷嬷押着，她也要赎罪。

        说是攻破并不准确，符城城主在兵临城下之时便已经投降，交出兵权和所有的账本，以此保全城中的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我只是一个家里稍有些祖产，又父母双亡的富贵公子而已。”

        或许是得了母后的默许，他总是送些外的小玩意儿进来。

…最近武侯夫人进进得勤快，大抵，好事将近了。”

        她梦见自己和一个叫阿弥的少年成亲，翻云覆雨，直至红烛燃尽。

        “不，”云舒摇，突然站起，“不用敷粉了。把班昭的《女诫》拿出来，我今日要抄三遍，以后的餐食都换成素的，不可沾一点荤腥。”

        沉珠与碧环面面相觑。

        路途遥远，又要避开战火，从陆路到水路，几乎是绕了一大圈。

        萧统领，武侯的第三子，萧尧。

        沉珠抿着嘴，低笑着，不说话。

        修弥前世在符城待过一段时间，他很喜欢这座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城。

        等漆国都城破灭那日，他会像前世那样，将云舒从中救出。

        这个叫萧尧的年轻人，云舒只在及笄大典上见过一次，依稀记得他长相。

        玉簪向来是男女之间定情的信物，他送这东西……分明是非常失礼的。

        “殿下，今日要些什么？还是练琴吗？”

        “茶淡饭、布衣荆钗留不住你……那么锦衣玉食，总可以了吧？”

        为了防止被找到，修弥一路上换了很多条路。

        --

        云舒将扁盒打开，见里面放了一支白玉簪。

        他念着她的名字，遥遥地想着他们的将来，微微地笑起。

        她望着自己镜中的脸，有些恍惚。

        再接到这里。

        带出来的金银都是常见的，他仍觉不够，将它们在火中烧得看不出原状。

        澹台修弥来到漆国时，正好赶上符城被燕国攻破。

        这一世，他决定仍在符城安定下来。

        那被填满的感觉仍停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只要稍稍一想，下都会沁出可耻的水。

        数数日子，离那天也不远了。

        安宅，买地，置业，再签十来个个仆，从燕中带出来的财物足够这辈子当个富贵闲人。

        还要隐姓埋名，斩断与燕的一切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