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强势的晋宁帝，如今也学会了委曲求全，在她面前低声下气。

        他角下垂着，桃花眼里瞧着有了氤氲的水汽，着那宛若好女的脸，活脱脱像一个任人扁搓圆的包子。

        “好啊，我画了不少，都拿给你看。”澹台修弥笑说。

        “我……也不求和你些什么，你就让我看看你……看看我们的孩子。”

        “阿姊，方才是我唐突，是我口出恶言，我错了。”

        见他提起孩子，云舒也不好再苛责什么。

        走到书案前的那几步路里，云舒还在想，他的笑容为何有一丝她参不透的莫测。

        “阿姊当真要看么？”修弥迅速地敛去了方才的表情。

        左右不过山水风光，花鸟虫鱼，或者也可以画她的像。

        侧脖的红痣被修弥着，云舒的脚都被他撩拨得趴趴。

        她强压下心的燥火，摆起了皇姐的架子。

        刘蒙倒是想自荐枕席当个入幕之宾，可他每每说起要封侯拜相，的那劲儿就消了下去。刘蒙本生的便不算好，久而久之地，她只要看见他便觉得清心寡。

那些总也解不了的渴，再怎么也去不了。

        他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但还是强忍着抬手给她理了衣襟，把她额角的碎发拨到耳后，推开一步。

        云舒看见他垂下眼帘，似是不敢再看她，听见他说：“若是你要我去，那我便去，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看到他置于桌面的那幅画时，云舒的脸骤然红了起来，耳子火烧火燎。

        那厢他还在讲话，手也不规矩地伸进她的领口：“阿姊，你总说我强迫了你。”

        送进来的面首们好看是好看，可一个个低眉顺目的，看的人心烦。

        他用指尖捻起她早就立的珠，：“分明是你拿了我。”

        门还开着，云舒怕还会有人来，刚想说进里屋去，岂料修弥就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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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你可有父皇一星半点的天赋。”

        “父皇殡天，若不许去五台山送葬，那牌位总是要立在宗祠的。”

        “我会装得很像的，你不要把我晾在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有着委屈的意味，“阿姊，你上次说过几天就来，可我等了两个月。”

        画作能有什么看不得的？

        “是我食言，”她将手搭上他的肩膀，避重就轻地说：“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

        “今天既然来了，那多歇一会儿也无妨，侍从说你最近在画画，且让我看看你画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