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讲，还可以说他是心系民生，为君分忧，可第二次、第三次讲，那未免也太僭越了些。

        刘蒙对此不解，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答了。

        刘蒙得知了这惊天秘闻，一张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脸，也有了片刻的失态。

        云舒侧首，看着他面颊上不住抽动的肌肉，微笑着叹了口气：“晋宁帝不是你心中的明君，我与云瀛，却更不如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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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嘉。

        “闵姓在燕国算是大姓，可在漆国，恐怕不超三百人家。”

        “就在陛下刚登基不久……那会儿子，殿下您还在行里病着。”

        作者废话：

        “刘蒙，你看……你本不应当背叛他的。”

        “是什么时候的暗信？”云舒急急地问。

        云舒闭上眼：“原来……他那么早，那么早就想好退路了。”

        才华横溢却困于深的那群太监？说到底就是家而已。

        黑夜如此漫长，每一刻都是煎熬。

        刘蒙手下的动作不停，想了会儿，才犹豫：“有一件很小的事情，婢一直未曾告知殿下您。在太后殡天之时，除了要太后的丧礼‘一切从简’，陛下还下了另一旨意――将陛下生母的棺椁从妃陵迁出葬入皇陵，加封‘永嘉太妃’的谥号。”

        手中的汤盏分明已放凉，在此刻却仿佛得有些吓人。

        黎民？百姓？社稷苍生？

        刘蒙垂下眼帘，过了许久，勉强开口：“路都是刘蒙自己选的……况且，若是陛下在，定是不允重建东厂。那些太监们……”

        “刘蒙幼时，开蒙的老师是位秀才，他虽然久不中第，但教的都是民生多艰、黎民之苦……至今，刘蒙虽无法在朝堂光明正大当官，却已得您赏识……以此残躯监察贪官污吏，为我大漆黎民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业已足矣。”

        云舒只是摇。

        不过是玩弄权术的宦侍，偏偏还讲这么多的济世安之言。

        等入了夜，云舒躺在宽大的六床中央辗转难眠，喝了安神汤也毫无睡意。

        等不到明天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再多言。

        第二世，修弥在七岁时被燕国的细救回了燕国。那一世，闵雁倾没有被烧死，她甚至与自己有过一段交集。

        云舒将瓷盏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太阳突突地。

        ---

        孤寂感像是吞吃一切的巨兽般折磨着她。

        她及其迫切地、无法克制地想要去见他。

        刘蒙得了诺，正要离开，就听云舒在他后：“我小时听父皇讲，宦官干政是大忌……刘蒙，你莫要忘了你心怀天下的夙愿。”

        云舒在上一世听过这个名字。

        修弥的生母在去世后被追封为“永嘉长公主”，他们“成亲”时，高堂上除了她父母的灵位，还摆着永嘉长公主的牌位。

        “寻常百姓也姓闵，可雁倾公主，她也姓闵呐……”

跟着岑营去祭拜过闵雁倾的坟茔。

        他眼睫颤动，随即屈膝，朝着云舒行了个士子之礼。

        到底，这天底下谁才是掌权的人？

        忙完了，回来复更。

        “永嘉太妃是燕人？”刘蒙问。

        刘蒙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见他提起东厂，云舒只好松了口。

        “你再回去把提案多完善些，等那些朝臣也大都同意了，我再开口帮你说上一两句便可。”

        话说好久没有上popo了，真的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停了手里的动作，微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端起瓷盏，饮了一口血燕汤，才从方才的不适中缓过来。

        那么这一世呢？这一世的修弥并没有在燕国，而闵雁倾也没有死……

        日已西沉，从殿的大门外望过去，那轮红日正映红半边天色，巍峨的殿群被笼罩在绯红的云霞之下，辽远、恢弘，遥不可及。

        云舒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他那份誓言仍未淡去。

        “你错了，重新再猜。”

        刘蒙问她：“殿下是在想，他那么早便与敌国的公主通信……是想以此为由，治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云舒忽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