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芒站在饮水机前，对路世安说：“你发现了什么？”

        「扁鹊乃使弟子子阳厉针砥石，以取外三阳五会。有闲，太子苏。」

        说到这里，于锦芒一声冷笑，模仿他刚才的语调：“你想得美。”

        他的神色有些怔忡：“时间不多了。”

        于锦芒：“多大？”

        她惊奇地拍了拍脑袋，摇：“我也记不得了。”

        于锦芒：“啊？”

        路世安问：“前什么？”

        被认定已死的太子奇迹苏醒，并渐渐痊愈。

        路世安抽了纸巾，不怎么在意地捂了捂上那个被砖砸出的痕迹。

        于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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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锦芒人生中记忆里巅峰停留在高三时刻，从那之后急剧下――尤其是毕业工作后，因经常的熬夜加班，记忆直线下降。工作或学习中，她需要拿手机查东西，却不自觉打开小红书刷上半小时，全然忘掉自己拿手机的初衷。

        他说：“我的脑袋上有伤口。”

        于锦芒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陷入沉思：“难这就是你的致命伤？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砸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砖。”

        许多人都坚信，在过世的第七日，逝者会短暂重返人间，最后看一眼他们尚在世的亲人。

        第3章  七日      黑白的世界

        路世安说：“看不出你还有福尔摩斯的潜质。”

        路世安的伤疤在他后脑勺，横横一，狰狞可怕。当于锦芒小心翼翼拨开他的卷看到那疤痕时，害怕到差点起来。

        冷不丁听路世安叹气，于锦芒竖起耳朵，追问：“什么时间不多了？”

        路世安沉沉掀眼看她：“和你现在嘴巴张的一样大。”

        路世安言简意骇：“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语调也很寻常地方，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快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于锦芒一愣：“没什么。”

        于锦芒摊开双手，无辜：“当然是查清楚你上有没有致命的伤口啊，不然我还能什么？难是要非礼你？”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讲，虢太子逝世，路过的扁鹊却认定太子尚有生还希望，提出要救太子――

        这也是民间故事中，“停尸七日”习俗的由来。

        于锦芒的视线从他上那可怖的伤疤上移开，辩驳：“我当然知了，我前……”

        更不要说还有失恋后带来的伤神，如今她甚至都没办法想起刚才要说的东西。

        路世安指了指自己的，仍旧使用那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了不得的东西。

        为了表明自己对路世安绝无非分之想，于锦芒将路世安赶到卫生间，要求这个鬼对着镜子自行检查。

        于锦芒尚在发呆，她仍旧没想起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

        这是路世安死后的第七天。

        于锦芒：“啥？”

        中国许多民俗传说中，都会提到死后的第七日。

        话说到这里，于锦芒眼神一暗，停下。

        她没由来地感觉冷，只站在饮水机前，喝了两杯水，还是渴，又接一杯，咕咚咕咚，两杯水入腹，才看到路世安从卫生间中走出，他还是那张淋淋的帅脸，典型的颜俊脸，鼻眉深眼，微卷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于锦芒猜他一定是洗了脸。

路世安皱眉：“你要什么？”

        路世安难得简单同于锦芒解释了一下。

        路世安默不作声，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大约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鬼之将离，其话也多。

        的确是一个人的嘴大小，没有开口，还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