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爸之前开个人诊所赚了不少钱……”他不抬，上穿着简单的、被洗到微微褪色的t恤，“好吧，其实也不是，可能因为是你。”

        ……总不能背着书包去食堂。

        高中时候的于锦芒满心眼里都是学习，哪里还会恋爱？

        她神色恍惚，背着书包，愣了好久，看远太阳即将落山，才记起来，这个时候还不能先回家，高中的晚上还有三节晚自习。

        她也饿了，想了想之前怎么放书包的，才僵地将书包挂在桌子边缘。旁侧的高中版路世安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这时候的于锦芒也没想到，今后要花几十元去买一杯茶。

        高中版路世安：“嗯。”

        他继续：“就像我为你手这件事，我完全可以说是因为我爸之前开个人诊所所以我也会，但实质上不是这样，而是因为是为你手，所以我会。”

        吃了两口，于锦芒才慢吞吞地对高中版路世安说：“快高考了。”

        “我不太擅长说一些漂亮话，也不知该怎么委婉地和你说，小鱼，”他忽而停下动作，抬，看于锦芒，“就像刚才，你说我是电子秤转世，那我只会说，我是你的电子秤转世。实质上，我并不认可电子秤转世这种说法，但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可以认可，我也会认为这个说法可爱，并且愿意再为这个可爱的说法加一个后续。”

        晚饭时间只有三十分钟，超过这个时间进教室，要算迟到的。

        于锦芒：“啊？”

        高中版路世安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叉子挑着面，侧脸瞥她一眼：“你怎么想？”

        ……

        “老班刚才又骂你了？”高中版路世安说，“先过来吃面，吃饱了再忏悔。”

        也不知路世安现在跑去哪里。

看到她那微微浮的手，还有地上瓷砖的血痕。他什么都没说，去找医生要了酒棉球，要了些棉签，跑过来，低，蹲在她面前，用那棉签仔细她手背上微微干涸的血。

        面已经泡好了，辣辣的香味儿冲鼻子。高中版路世安还冲了两杯茶，袋装的香飘飘，气味郁。

        现在应该去食堂里买晚饭。

        “那是因为你是个笨，”他说，“我爱你这个笨。”

        她的脑子一团乱麻，几乎要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这究竟是不是她的一场梦，还是……

        于锦芒呆呆：“你还说你讲得不够委婉，你现在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委婉到我完全听不懂。”

        他得很小心，一点儿也没碰到于锦芒的手背。

        “什么我怎么想……”于锦芒说，“啊，我觉得他说得也有理

        但在中学时代，这种一元一包的茶的确是他们的最爱，还有袋装的雀巢速溶咖啡……这时候买超市里的杯装速冲茶和盒装的咖啡都会被视为一种新型的奢侈。

        可那都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

        叉子卷着泡面，于锦芒看到泡面桶中甚至还加了一袋剥了壳的鹌鹑。她咬了一口面，泡得刚刚好，不，也不至于到黏糊糊。

        刚进教室，于锦芒就愣住了。

        于锦芒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想到这里，于锦芒又忧愁地叹口气。

        “老班说，让咱们俩别光顾着谈恋爱了，”于锦芒说，“把重点放在学习上。”

        高中版路世安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桌子上摆着一桶泡好的泡面，另一桶放在于锦芒桌子上，散发着热腾腾的气息。

        于锦芒：“喔。”

        从茶店兴起后，于锦芒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喝过这种用热水冲的袋装茶了。

        是俏香锅口味的，不是后来翻车的老坛酸菜面。

        于锦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