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下铺，正好面对面。

        她有种太过德的负罪感。

        “没什么，”路世安说，“枕边缘有点，好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按照数学老师的想法，他本想在教的几个班里，一个班挑一个尖子生去，在于胜楠这个班里，他原本中意的是路世安，但这次月考中，于胜楠的成绩又极为突出。

        还没闭上眼睛，只听路世安低声一口气，于胜楠条件反，侧半起：“怎么了？”

        这样一来，于胜楠追着路世安问问题的次数少了很多，这种莫名的愧疚心理，好比电视剧中――将军爱上了未婚妻救助的小丫鬟。

        笔直笔直的，庄重肃穆到下一秒就可以被送花圈的僵笔直。

        这个成绩令于胜楠又开心又忐忑，一边开心自己的苦学刷题果然没有白费，一边又忐忑，难这真叫“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于胜楠，”路世安叹气，他转脸看她，语重心长，“是不是我不死，你睡不着啊？”

        于胜楠又说：“那这被子干净吗？会不会有寄生虫或者――”

        “就是……火车上的卧铺，都是公共用品，”于胜楠小小声，“听说过吗？有人在卧铺上睡觉，结果那个被子中被人故意放了蚂蝗，蚂蝗就隔着被子他的血。等火车到站，乘务员掀开被子一看，都成人干了。”

        路世安睁开眼睛，火车上温度拉的低，他展开被子，盖在上，看她：“嗯？”

        这种诡异的负罪感，在一同远赴邻市参加数学竞赛时达到峰。

        于胜楠默默躺平，她还是不碰被乘务员叠整齐的被

        路世安说：“先眯一会也行。”

        车上人不多，又是中午的车程。路世安上车后便躺下，只剩下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于胜楠，坐在的卧铺上。

        路世安打断她：“蚂蝗不会隔着被子血，被褥也有乘务员更换，一客一换。”

        于胜楠摇：“我睡不着。”

        于胜楠又摇，她小小声：“我怕不干净。”

        于胜楠喔一声，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躺下。

        “那都是假的，”路世安重新躺平，说，“躺下，睡觉。”

        “啊，”于胜楠短促惊叫，她不安地说，“我看过新闻，有格扭曲的病人，会故意用针刺穿自己的血，然后放在可以扎人的地方，比如火车――”

        于胜楠的矛盾心理就是那个被将军看重的小丫鬟。

        于胜楠呆呆：“《故事会》啊。”

        一开始定的是大巴票，但突然多了一个人，便坐不开。商议之后，数学老师给他们两个人订了火车票，坐票没票了，就订了两张卧铺，数学老师自掏腰包。

        第20章  酒店      不用再担心

        于胜楠惆怅了许久，又暗暗下定决心，宽自己，就算当不上数学课代表，至少同桌就是数学课代表嘛，还是数学第一，不怎么说，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今后她问问题也要方便好多哎。

她那勾勾画画写了好久的演讲稿。

        路世安规劝：“睡吧，睡一觉就到了那边，明天就考试，你先养足神，晚上老师还要集训。”

        于胜楠老实：“喔。”

        在学校第一次月考时，于胜楠的数学成绩拿到了第一。

        纠结再三后，数学老师给两个人都报了名。

        路世安条件反丢开被子：“……你从哪里听说的？”

        她是一个自卑、又善于安自己的好孩子，想清楚这点后，很快不再为这件事而困扰，请教路世安的次数也多了许多。路世安耐心不错，总能一一为她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