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芒停止咀嚼，她生生地全咽下。

        “截止到现在，小路对我的称呼，始终是‘小鱼’。”

        路世安不动。

        “好啦好啦，”于锦芒打断他，嘟囔，“我知你的意思，嗯，我的确也不想你死啦……”

        “你呢？”路世安说，“你想起了什么？”

        她糊不清：“算是吧。”

        片刻后，又抬起，看路世安。

        “一定美好，”路世安说，“想想你的新工作，能帮你安排北京落，还有单人宿舍可以申请，这两项就已经是很大的优势了吧？”

        路世安站在她面前，他早早将馅饼吃完，现在仔细看着于锦芒的脸――大学时期、青葱年少的于锦芒，或者说，于胜楠。

        第22章  平行      改变的机会

        他安静站在树影下，神态从容。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于锦芒看路世安，“‘小芒果’这个称呼，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月，她能将数学成绩，从班级排名第三十五（共五十人）提升到第一。

        “那我们完这一切后，会回到现实世界吗？”于锦芒提问，“我会回去吗？”

        于锦芒啃热乎乎的馅饼儿，纸袋里装着的，她现在吃的是青椒丝火馅儿的，表层被热气烘得的，不费牙，椒盐五香味儿，热乎乎，就差再来一瓶可乐。

        她转脸，盯着路世安。

        这时候的阳

        这是安安静静的、学校中的林荫小路，于锦芒拎着一个馅饼儿，嘴巴里还嚼着一个。

        她说：“但你看，高三老师的大学也不轻松，毕业后的大学生也不自由，家长结婚后也不幸福――由这个论点推测，你所说的、属于我的’美好未来’，也并不一定美好。”

        于锦芒才不是傻子。

限光明……”

        于锦芒吐槽：“你只会讲这一句吗？美好未来，听起来像高三老师说的’上了大学后就轻松了’，大学时候想的’毕业后就自由了’，家长劝的’结婚后就幸福了’。”

        清风过，碧草摇。

        路世安不说话。

        “或许不能大富大贵，但胜在稳定，也不会像制内，加班也拿不到加班费……而且应该不怎么用加班，逢年过节也有福利，”路世安说，“毕竟是老牌国企――”

        “会，”路世安说，“你会有美好的未来。”

        风过小树林，树与树之间的叶子互相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只记得姥姥经常教她，要知足常乐，遇到事情不要太计较得失；后来男友也教她，不涉及利益相关，尽量不要同人为一点小事而争执。

        说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惆怅，深深叹口气。

        “现在是我在问你，”于锦芒纠正，她想了想，坦诚，“不过，也没什么好瞒你的。”

        之前的她过于感，而这种特质更多的时候会伤害到自己。无论是姥姥，还是男友，都希望她能变得“迟钝”一些，学会忽视，学会遗忘，学会放弃。

        “但是，”于锦芒缓慢地说，“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那份工作，公司是’老牌国企’？……不对，从济南，从大明湖，从我把初中生小小路踹进水里之前，你就提到过一次，说是’老牌国企’，我那时候还觉得可能是你猜的，或者我无意间提到过――虽然我对此毫无印象――”

        于锦芒自认自己得不错，她现在是天天开心的于锦芒，不是感又容易伤神的于胜楠。

        热乎乎的馅饼儿在嘴巴里。

        于锦芒说：“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路世安……我记得一开始，你和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