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墙纸都变色、脱落了边角。

        狭窄中，仍旧清清爽爽的路世安，用小电锅给她煮了一碗番茄鸡面，盛在干净的小瓷碗里。

        于锦芒捧着碗。

        路世安还在轻松地聊天：“其实这里蛮好的，冬夏凉。看，你在外面一路走过来，热得满大汗，是不是到这里就凉快了？你――小芒果？”

        于锦芒不言语，大口吃东西，眼泪啪嗒啪嗒掉。

        路世安抬手，着她脸上的泪。

        “别哭，小芒果，”路世安说，“我不委屈。”

        说完这句话，他低，轻声：“但是我觉得委屈你了。”

        于锦芒说：“我才不委屈！这是喜极而泣！这是馋出来的泪水！没见过馋鬼吗？”

        她狠狠一把眼睛，大声：“好好吃！”

        她一点儿也不委屈。

        晚上就同路世安一块儿住在这里，拥抱着彼此，在地下室里疯狂地，在阴暗的环境里，双手所能拥抱的对方都是彼此温的唯一。那时他们已经熟悉对方的一切，不再生疏，路世安知该往哪一点用力，该怎么爱她，于锦芒也知如何听到路世安压抑的声音，也知怎么让他释放。他们太熟悉对方了，熟悉到不需要用语言，只要一个眼神，只要轻轻地拍一拍。

        于锦芒手指着路世安胳膊上凸起的血，从他眼睛中看到泛红颤抖的自己。

        也没什么可以出去玩的，两人皆是中羞涩，凑起来也掏不出多少钱。只去故转了一圈，阳光照在琉璃瓦上，金灿灿的亮，红墙琉璃瓦，长街砌高墙，仰脸只看到一片碧蓝的天。

        就出去玩了这一圈，地铁挤到让人没有出行的兴致。

        于锦芒还是回到他的小地下室，路世安敲代码，加班，于锦芒看书，或者静静看他。

        路世安不仅仅只是加班，他自己还接了个私活，同人游戏，以莫比乌斯环为灵感的一个闯关小游戏，只可惜没有筹到足够的资金，现在都是一点一点地艰难。

        晚上运动后、睡觉前，路世安也会给于锦芒讲这个游戏。

        一张纸条，反折180度，首尾相连地粘在一起。

        正反面统一为一个面，将一个蚂蚁放在上面，一直往前走，那么它将走遍这个纸圆圈的所有面……

        倘若再从中间剪开，展开后，将会变成两个套在一起、且一模一样的圆圈……

        于锦芒听得枯燥，连连打断他，索去挠他，缠着他。

        下雨的日子里，窗帘紧闭，路世安躺在床上，于锦芒趴在他上，一边担心雨水会不会冲进地下室倒灌，担心晾在走廊的衣服会不会有异味，担心的环境可能会令路世安患上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