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无间地狱。

        夏季夜晚的温度自然是冷的。

        于锦芒的手腕被掐得发痛，痛得眼泪快出来了，紧紧抿着，仰脸。

        她们跨越的不是世界，是时间。

        他上是干干净净的皂香气，将她也浅浅地笼罩之中。

        因为冲击，她忍不住嗯了一声。

        但不是。

        于锦芒上还盖着他的外套，有着他的温，和和地裹着她。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令拥抱住她的双手狠狠颤了颤。

        后来于锦芒才知，牛仔偏，合的话倒无所谓，不合的话，小小路就要稍稍委屈一些了。读书时的路世安节俭，权衡之下，还是穿打折的、布料的运动更舒服。

        于锦芒回：“啊？”

        等到路世安毕业两年后，终于拿到优渥的薪水，才开始购买一些价格稍高、更舒服、也更合的牛仔。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他声音都在抖，“就算是害怕，小鱼也不会忽然提分手。高中时的那些事，我只当是恶作剧。但是……”

        大学版路世安洗脸用一块儿香皂，洗衣服也习惯地用皂。

        就能解脱了。

        她是无数次漫长无望的轮回中，唯一出现的意外。

        从到尾只有一个路世安。

        而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不同时间。

        鬼魂版路世安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气质。

        “我就在附近走走，走不远，”路世安笑着说，微微颔首，“去吧。”

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

        遥遥地看到于锦芒，他抿一抿，大步走来，边走，边将上的外套脱下，将于锦芒裹得严严实实。

        于锦芒尽力挣扎，遗憾纹丝不动。

        不妙。

        那就这样，她向大学版路世安走去，走近了，朗声叫他：“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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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锦芒最善解人意，设地地想一下，也能理解对方。若是让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倾听路世安和小时候的于锦芒聊天――也会很怪。

        大学版路世安目不转瞬看着于锦芒，脸上没有一点儿笑。

        于锦芒点。

        大学版路世安穿了一件素白色的t恤，外面套了一个黑色的运动外套，还有一件同色运动。

        于锦芒尝试挣扎，却无用，仍旧被他死死拽着胳膊，疼痛感令她险些落泪，但更多的惊慌还是来源于眼前的人――

        有于锦芒在，他就能解脱了。

        大学版路世安不再笑，只用力抓着她，似乎只要放开手、她就会跑掉。已经不是对待女友了，他视线略带警惕和审视，好像要透过她的眼睛看清下面藏着的东西。

        终止于锦芒的死亡，也终止他这经年累月、一次又一次的不停的、痛苦的、重复的轮回。

        于锦芒一动不动，这双属于大学时期、刚满二十岁不久的手住她的胳膊，力气并不小。于锦芒睁大眼睛，看到他漆黑的眼睛。

        于锦芒狠狠打了个嚏，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感受到大学版路世安用力抱了抱她。

        她的大脑要乱成浆糊，难这个平行世界的大学版路世安和上个平行世界的高中版路世安是同一人？还是说，从到尾都是这个世界……初中版路世安、高中版路世安、大学版路世安……她们如今穿梭得本不是所谓的平行世界，而是――

        于锦芒呆住了，她叫：“小路……”

        “你三番五次拆散我和小鱼，”大学版路世安压低声音，咬牙，质问，“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仔细端详于锦芒的表情，好似在回忆，终于，他记起来了。

        遥遥看到站在姥姥房门前的大学版路世安后，路世安忽而停下脚步，叫她：“小芒果。”

        第30章  前后      莫比乌斯环

        大学版路世安死死掐住于锦芒的手腕，拎起，他竭力控制住的情绪，咬牙：“果然是你。”

        已经无暇去想了。

        他问：“你是谁？”

        不像眼前的人，仍旧有激烈的情绪起伏。

        于锦芒仍旧关心地问：“那你呢？”

        “你过去吧，”路世安右手放入子口袋中，平静地说，“我听不下去你们聊天，总感觉怪怪的。”

        于锦芒好奇地问过一句，路世安不自在地转过脸，说自己穿着不舒服。

        她看到大学版路世安绷紧的脸，有那么瞬间，她几乎要疑心自己看到的是鬼魂版路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