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快些回到青岛。

        她喃喃：“还有高中时候……你被你爸爸打，我拉着你跑。你后来说，说你爸那天发现了你爷爷藏的好酒，喝了很多……发酒疯，才会对你往死里下手。你后来还同我感慨，说不知为什么爸爸会嗅到那些酒的气味，明明都已经封严实了。”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为此，路世安不惜一切代价，包括――

        于锦芒呆住。

        于锦芒说：“王八！！！”

        还是“分手”也好。

        是小于最爱吃的、提起过好多次的、镇上那一家的肉火烧。

        大学版路世安将她上的外套又拢紧了一些。

        如今的他重新寄希望于于锦芒上，一边想方设法令于锦芒破坏小于小路的感情，一边……

        突突地痛。

        “还有――那天晚上，下水的井盖丢失，本来有警告线，也被人拆了……你骑车子一直很仔细，偏偏那天刹不住车、偏偏那天跌倒，偏偏那天差点儿跌进下水――”于锦芒呼急促，她耳侧好像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狗叫声――她知附近有人家偷偷养藏獒――她猛然看大学版路世安，呼急促：“你书包里装着什么？”

        只是他失败了。

        小镇上，人少，能制造死亡的意外太多太多了。

        大学版路世安不明所以，他并没有同另一个路世安接过，自然也不明白于锦芒此刻的慌乱是因为什么。但在于锦芒拉住他手腕的瞬间，他仍旧跟着她奔跑，没有停留。

        每一次，危险发生时，路世安都不在场。

        于锦芒如此希望着。

        她拉着大学版路世安的手，铆足全力往前奔跑，她记得附近有个叔叔，开黑车，也会包车。凭借着记忆，于锦芒一路跑到那位叔叔的家门前，用力敲门，大声喊门。

        现在，只有时时刻刻地守着大学版路世安旁，路世安投鼠忌，才不会下什么狠手。

        于锦芒已经无法思考了，她拉住大学版路世安的手，猛然往前奔跑：“――跑！！！”

        后来。

        她看向草草披着外套的叔叔后。

        杀掉路世安。

        杀掉自己。

        伺机杀掉小路。

        门开了。

        那人老婆去代他喂藏獒，就被咬了一口，上了十多针，当时颇为轰动，但那人还是继续养着……

        ……

        于锦芒同路世安说起过这事。

        于锦芒无暇解释了。

        凉风狠狠刮着于锦芒的耳朵，耳朵尖的冷疼渐渐地化作轻微的耳鸣。于锦芒大口呼，感觉到那些冷气顺着呼刺痛了肺。她终于明白刚才的路世安为什么独自离开，终于明白为什么……

        还有呢？

        那些无数的轮回中，路世安后来一直尝试的，就是如何杀掉自己。

        他不停穿越，不停轮回，想要挽救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于锦芒一个。

        于锦芒欣喜极了：“是我，叔。我想问问你，现在你能开车送我去市里――”

        于锦芒火速回忆，只能想到曾经镇上发生过一起“藏獒伤人”的事情。养藏獒的人就住在离姥姥家不远的地方，原本在城郊养着，后来被投诉，才偷偷地挪到镇子上。

        她想不出。

        一开始的“让他讨厌你”也好。

”

        于锦芒喊了好几声叔，终于看到院子里的灯亮。只听几声咳嗽，重重的开门声，还有叔睡眼惺忪的问话：“谁啊？”

        于锦芒咬牙，宾馆肯定不能再回了，路世安知他们住在那里。就算是躲过这一次，也躲不过下一次――

        后来听说那藏獒咬死了人。

        淄博肉火烧，博山肉火烧。

        藏獒属于烈犬，只认一个主人……

        这些都不是路世安的真实目的，这些都是借口。

        听起来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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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保证小于的安全。

        从始至终，路世安的目的只有一个。

        王八羔子，大鲅，大傻子。

        因为。

        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在她们“穿越”的节点前后，小路都会经历一次险些丧命的“危险”。

        在感情未深时，自己杀掉过去的自己。

        于锦芒牙齿发颤。

        大学版路世安微怔，又说：“肉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