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后，空中忽地飘起雨丝，这雨越下越大，久久不停。

        这天之后，麻烦一直时不时来给我送药，我酝酿着时间跟在他后，看到他去了修炼堂。

        麻烦快步跑到我面前，一副邀功的表情，“师姐我有治内伤的丹药。”

        “这个吧。”陈莽苦思冥想了很久，选了一个绳眼。

        “确定了？”覆雪舟淡定自若地看着陈莽问，“要不要换？”

        “就这个吧。”

        覆雪舟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愿赌服输，丹药拿来。”

        他看着年纪小，板瘦得包骨，却能如此自若圆地将这些大了不止他一岁两岁的人戏弄于鼓掌之间，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他，满是伤躺在雨夜里，和现在在修炼堂中如鱼

        原本还一脸恍惚的他在听到我的嫌弃后竟一下回神，“我不丑。”

        “这个吧。”

        还爱美的，半死不活了还要强撑着反驳。

        他非常大力地点，看起来十分真诚。

        “师姐！”雀跃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我睁开了眼睛。

        他在暴雨中缩成一团，衣服被划破，瘦得只剩骨的四肢在外，这副板，也不知之前是怎么有力气跟上我的脚步。

        他这一问让陈莽又陷入了沉思，围观的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江湖戏法扎绳眼，关键在于拉绳子的人，只要拉法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

        “陈兄你听我的，选这个。”

        “哪来的？”

        “我看着明明就是左边的绳眼啊。”

        “不用药也能好。”

        陈莽满眼不服，却还是碍于他所说的后台不敢造次，不服气地将上品丹药扔到他手上。

        在他隐隐期待的眼神中，我利落地转离开。后传来叫骂声和拳落在肉上的声音，这些我在接悬赏完成任务时已经听惯了的声音，不该让我有一丝动。

        “是吗？”我看着他破烂的衣裳和脸上至今未愈的淤青问。

        “奇了。”

        我对自己的心感到烦躁，最后开口说：“真丑。”

        “师姐，你怎么不吃丹药。”

        陈莽确定后，覆雪舟将绳子轻轻一拉。“哗”地一声，周围炸开了锅。

        我亲手从修炼堂捡回了这个麻烦，顺便将修炼堂的地蛇教训了一顿。

        本不该让我有一丝动，我却在转角鬼使神差地回看了一眼，被打得真惨，嘴巴也是真，到都没有一句求饶。

        “哦。”

        我没有说话，收下了药。

        他抬起，我才看清，原来是那个麻烦，只是上比之前更脏，原本透亮水的眼睛也暗淡了不少，上衣衫褴褛，看样子还得罪了试炼堂的地蛇，想来这些日子他在试炼堂中并不好过……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最怕麻烦。

        陈莽一连输了好几局，烦躁地将桌子一拍，“都闭嘴！”

        翌日，我正坐在往日练功的山，强行用内力愈合外伤，这样能让外伤快速愈合，只是会留下伤疤，至于内伤，就等内伤发作了再想法子。

        修炼堂的大堂中热火朝天，所有人围成一个圈，将麻烦和陈莽围中间，观看的人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思索。

        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雨水冲刷着满是鲜血的山，只留下点点血迹。

，他被我掀倒在地上。

        接悬赏获得的报酬都上交给了宗门，宗门只进不出，我穷得叮当响，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但我不会在这个麻烦面前透出这些事。

        他低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这是我来归一宗时一起带上山的。”

        两人各选了一个绳眼，又引起了周围的议论声，陈莽听着周围人都很笃定的选择，几经变换后，他还是选中了刚开始的那个绳眼。

        “诶？”

        他从此更加光明正大地跟着我，好在并没有给我惹什么麻烦，因着内伤，我也着实没有力去他。

        将他扔进热水后，他僵的四肢开始化，脸上无意识表现出的痛苦神情渐渐归于平静，不一会，他便睁开了眼睛，眼眶上大概是被打了一拳，泛着青色，眼睛也成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