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息声，无法再发声而从咙里挤出的响动声交织。另一只手撑剑，眼神依旧凌厉，护着她避开下一阵冰凝！

        凝气化出的长鞭纵横，剑影光芒交错。

        高速失温。

        低哑的声音还在尽力维持平稳，“没死……”

        怎么好像在她面前时，他总是这么狼狈……

        为她而战！

        真烦。

        冰凝对准她的眉心。

        又要死了。

        黑色的雾更重，枝上的花开始变得焦黄，像失了水分的蔫垂下来，树枝晃动，地面上的垂影看起来都像鞭打在白栀上。

        “怕！别……”

        她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别死，纪煜川！”

        目光在眼前的“她们”上打量。

        白栀尝试着抽手，断魂鞭死死焊在她的手臂上，动不得。

        “……不能。”

        白栀大脑空白一片，睁大了眼睛，但从他黏稠沾满血和伤的手底看见的只是黑暗。郁的血腥味几乎将他上的蘅芜香彻底掩盖，她下意识张嘴，“……纪……纪煜川？”

        纪煜川将口中再涌出的血咽下：“来战！”

        但说不完的话和他极速失温的一起从她上抽离。

        白栀挣扎不得，另一只手也被灵力束缚住，像被生生捆在地上。

        “你怕我……怕我死吗……”

        白栀的大脑此刻异常清醒，清醒到她恍惚觉得自己好似醉了。

        他腔内的心脏几乎痛到爆开！

        又要死于她的弱小。

        在答应她的那一秒，他就好了为她赴死的决心！

        她的睫在掌心内颤动的感觉，她的肌肤在指下的感觉。手已无法再有力气移开，也……不想。

        一滴滴温热的血落在她的脸上。

        冰凝向下，高速坠落！

        白栀鼻尖不知为什么酸涩，似被铅块满。

        眼前忽然闪黑，她眼上覆了一只沾满鲜血的的手，只听闷哼一声，便被另一个重重的压住了。

        她凑近了，微弱的呼扫在他的上，好。

        利刺进血肉的声音！

        手臂锢得更紧，她感受到了他传递过来的狂烈杂乱的心。

        寒月裹着尖锐的刺痛感，红月依旧如一只嘲笑的眼睛，嘲弄的看着白栀的无能。

        她的泪沾在他的手上，如果知她为他落泪……他不会知，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无法察觉到这点。

        “你。”他费力息，几次无法说完整：“你能，挣脱吗？”

        手该从她眼前挪开的，可尚未缓过气，便又是一旋转而来的冰凝刺进他后脊，冷入骨髓的痛感伴随着冰凝在他内绽开的爆感！

        她眼前遮蔽着的那只手不见了，刺眼的月光晃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凌厉，鲜血未能令它浑浊。

        蘅芜香的味在空气中蔓延，他的手过边的血，抹去又再漫出来，仿佛无穷尽。苍白的面色因脸上的鲜血添了些妖冶，他重着气，撑剑而起，“……再来啊！”

        回应她的是急促的息，他大脑中如走灯般闪过的画面刺激得他近乎本能的抱紧她。

        是真的要我的命啊，江挽月……

        他满口鲜血。

        剑灵透着光，在“她”手中悬空浮起，光影明灭，旋转着向她刺

中化出冰凝，悬浮于空。

        “呵，螳臂当车。”

        温柔的“她”：“左右都不过一死，你又何必选最痛苦的这一种呢？”

        纪煜川：“左右不过一死，何不斩你首级一起？”

        他闻言，紧绷的角不由地放松，竟笑了，“你……”

        她说话时的，似有若无的蹭到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