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率先开口的是逐步觉察到自己正在颤抖的叶鸣。她轻咳了声，「看来……是曙尹小姐记错了呢……」

        「好。」在穹说，两人转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那这个名字呢？」叶鸣说，将纸片拉回来在上又写下一个名字。

        「别这样想。」她说，「想必曙尹小姐只不过是把幼稚园的地点记错了而已，回去以后你再提醒她就可以了。要不然也能问辰曦先生啊，他肯定知在哪儿的。」

        「……那、那么，」目光于男子和告示牌之间来回游移，在穹错愕地说，「请问过去是否有一位名叫蓝曙尹的女子来过这里？」

        在穹出微笑，背着光朝叶鸣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在穹与叶鸣互望了对方一眼。

        「曙尹小姐本来记忆上就有些受损，不是吗？缘起于三年前的那桩绑架案件——」她说，「我的意思是，她有一瞬间连余辉是谁都忘了，只不过是将诊所记成了别的东西应该……」

        男人探一看。「辰曦？也没有。」

        她愣愣地直瞪地面。脑海里隆隆回响在穹低沉空的声音，宛若山谷鸣响般震动着她的神经与肢。

        「我不知，我从没进去过。」在穹回，「你可以……我是说，你愿意……」

        「我姊姊她……会不会是把这家诊所记成了余辉待过的幼稚园？」

        在穹的神情让她了解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怎么了吗？」

        「名字怎么写？」

        两小时后，他们于方才分手的那间小诊所前重新会合，默默不语地凝视着对方，心底暗自期待打破这沉寂的责任不是在自己的肩上。

        －

        在穹沙哑地打断她的话。「姊她在养完伤后住进神病院的事，你知情吗？」

        「来吧。」叶鸣说着，逕自走向诊所破旧的大门，咿呀一声拉开后，扑鼻而来的是厚重黏稠的消毒水和旧报纸的气味，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张望着搜寻护理站的位置，「在那里。」叶鸣拉着在穹走向缩在右前方一隅的护理站，昏黄的日光灯撒在办公桌前穿着制服的一男一女上，抹匀了他们与周遭景物的分界。这近似于光环的照反效果地凸显出刻在他们眼里的冷漠，以及透过肢语言所吐出来的、对手边工作与诊所病人完全不屑一顾的心态。

        在穹将曙尹的名字写在一张小纸片上，推到男子面前；后者面无表情地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按了几下鼠，然后抬说：「没，她没来过这。」

        「谢谢你。」叶鸣说，将纸片收回口袋里，拽着在穹的衣袖离开诊所。踏出大门的那一剎那，两人像是刚打完二战般虚脱地呼了口气，在穹从叶鸣的手中轻轻抽，挠着鬓角赧然说，「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害你浪费这么多时间真是抱歉。」

时后若依旧没见到幼稚园，我们再到这里集合。」

        其中那名男子以眼角馀光瞟了在穹和叶鸣一眼之后，慵懒地开口：「来看病的？还是来找病人的？」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里有设神科吗？」叶鸣问。男子不耐烦地弹了下，食指向上指了指掛在他们上，写有这家诊所所有科别的告示牌。在穹和叶鸣瞇起眼睛吃力地阅读刻在牌子上的字。

        「——你确定是这间吗……？」她边说边上下打量面前的小诊所，透过窗望进去只可模糊辨识出几抹人形的轮廓。

        上面并没有神科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