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蹭近了点牵着他的人。

        那人像是意识到他在害怕，安抚地用尾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给你报仇好不好。”她的声音多了点轻快，勾起的嘴角不带一丝感情。

        裴时愣了下。

        手被松开了。

        紧接着，视线里一直跟在他们后的男人被猝不及防地踹了一脚，又被扯着胳膊被重重踢了膝盖，一连串的动作里甚至能听到骨的咔嚓响。

        等男人蜷缩着子在地上扭来扭去的时候，穿着白衬衫的女生整理了下手腕间的扣子，把衣袖拉到胳膊肘上，出白净的手臂。

        她向他走了过来，后是大片清透的日光，悉数洒在她的发上，肩上，背后，看起来像是整个人都浸在刺激的光芒里。

        裴时清楚地，感知到膛里闷重的心声，像时钟的秒针一样，滴答滴答的，怦怦的，动着――

        “感谢？不如就请我喝罐啤酒好了。”她随意指着旁边的便利店，面色平静。

        那是裴时第一次喝酒，放在冰箱里冰了很久的啤酒有些冻手，他拿久了，手心也被冻得发红。

        那人看着他有些僵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噙着点愉悦的笑意，倒是和这大片日光相。

        “第一次喝酒？”

        两个人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没遮多少的阳光直接落在膝盖上，脚边，晒得人面上生热。

        裴时被啤酒呛了好大口，眼睛不自觉分出点生理泪水，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想他酒量一定很不好，不然怎么才喝几口就有点醉了。

        “介意我抽烟吗？”旁边的人在得到他点的同意后，从口袋掏出个烟盒和打火机，夹着香烟点燃的动作看起来很是熟练。

        没有想象中的难闻，她抽的烟似乎带了点清甜果香，白雾缭绕在她的脸颊边，像是朦胧雾气里那朵明艳清冷的那捧雪。

        “你好像醉了。”她忽然偏了，说话间吐出的烟雾了过来，像柔的棉花过他的嘴。

        裴时或许真的醉了，他竟然发疯一样，凑了上去，在她的嘴角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

        ……

        空气很安静。

        然后他听见那个人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风一样缥缈：

        “…原来你的感谢，是送人一个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