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厌刚开始走的第一个月，裴时依旧习惯不了回家时那一片冷清安静的空间，但他毕竟是个高三生，时间被抓得有些紧，只有晚上睡觉前，才被情绪钻了空子，心底翻涌起汪洋般的思念。

        他有些黏人。

        或许不是有些，是很黏人。

        每天晚上他都要和覃厌打视频，覃厌的宿舍是四人寝，每次和他打电话时都要走到阳台那里。

        她从不遮掩自己有对象的事情，大大方方的，裴时隔着屏幕总能听到某一个女生调侃她有个好黏人的男朋友的声音。

        “你会觉得烦吗？”听的多了，裴时也会犹豫着问她。

        覃厌的shen影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朦胧，看不清表情，但嗓音像是雨后焕然一新的空气，让人不由自主贴进，“不会，你最好能更黏人一点”

        黏到永远离不开她的那种。

        幽深的凛冽寒意在她的眼底翻gun，周遭昏暗，那些不能见人的yu望都没有被裴时察觉到。

        彼时覃厌已经过了一个月的大学生活，多少有些忙碌，这个专业需要积累比较强的文字功底，实践作业也多，加上一些社团的活动，覃厌有时候也会忙到起飞。

        偶尔几个夜晚，她在宿舍赶作业，因为舍友都睡下，两个人只能干看着视频，也不能说话聊天。

        裴时要比她早起去学校，经常都是她从电脑前抬了视线，落在手机屏幕里那个闭上眼睛安静睡着的人shen上，他睡觉开始习惯留着一盏床tou台灯，微弱的昏黄灯光晕在他的脸上，把人衬得乖巧又温柔。

        她也不说话，就一动不动地，沉默着用目光把裴时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扫视一遍。

        国庆的时候，覃厌提早一天回了临川，一中高三的学生国庆也只放个三天，剩下四天全被吞了。

        “你就这么着急回去见你男朋友啊？”一个室友见她简单背了个书包，就准备走人，忍不住打趣了句。

        覃厌推开门的手有一瞬间的愣住，随后才回答：“嗯，我想接他放学回家。”

        国庆前一晚自习的放学，裴时随着人chao缓慢移动着步子，校门口chu1只有touding的月亮是亮的，银白色的月光大片撒下来，似乎热闹的人群都多了一层清冷的意味。

        嘈杂的喧闹声像电视机屏幕被闪烁的雪花占据一般，那一瞬间好像有细细的电liu声钻进他的耳mo里。

        脚步突地停了下来。

        遥远的视线里，明明隔着拥挤的人群，却在那一刻好像拉远的镜tou，猝不及防变得模糊，天地间只剩下那一dao清晰的shen影——

        裴时怔愣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不可思议般，嘴chun下意识地微张了点，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世界像是一个被剥开的橘子，炸出来大片朦胧的酸涩水汽，鼻子，口腔，心脏，乃至骨骼血ye，都是那gu挣脱不开的酸涩。

        她shen上还残留着三小时奔波的倦意，神情有些冷淡，薄薄的眼pi上像是搭了层沾着凉气的清风，看谁都是浅淡的凉薄。

        两dao视线在人chao中甫一交chu2上，似乎是海浪撞上礁石，溅起大片白色浪花——

        裴时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着急过，抬脚的步子有些不稳，跌跌撞撞的，就撞入那dao掺着点凉意的怀抱里。

        肩颈压下来的重量里，覃厌好像被他的肩膀捂住呼xi，还不待反应，脖颈chu1就传来点明显的shi意，空气里好像有水汽凝结，覃厌嗅着他shen上淡淡的雪松混着苦艾酒的香水味，嘴角微抬。

        “哭了？”她伸手在裴时的后颈上轻轻nie着，han着点气音地调侃dao：“看来真是个爱哭鬼，小哭包。”

        一进到家门，甚至于灯还来不及打开，覃厌嘴chun上就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玄关chu1一片昏暗光色，只有情yu和终于得以疏解的思念无声涌动。

        冰凉的手心从下衣摆溜进去贴在自己腰上的时候，裴时下意识抖了下shen子，有些时间没被chu2碰过的shenti本能地因为迟来的chu2摸温度升高，热chao不断涌来，席卷全shen，连反应都变得慢半拍。

        从客厅到房间，衣服一路掉落，直到裴时余光瞥见房间门把手上挂着自己的黑色内ku，忍不住羞耻得脸色爆红。

        覃厌走后，裴时不是没有自wei过，甚至翻出过她放在柜子里的那些情趣用品，玩过不少。

        可是覃厌用手在他bo起xingqi上套弄的那一刻，裴时还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刺激，涨意和快感层层叠叠地累积，直至到达ding峰。

        “嗯、我…我…”他几乎是要闭上眼，眼前水雾弥漫，好像置shen于蒸笼之间，一呼xi都是chaoshi的水汽。

        覃厌一手的黏ye，指腹沾着点白色浑浊，轻轻压在他咬得很紧的chun上，那点腥膻气像是g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