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厌习惯在衣柜里香水，有些烈的雪松掺杂苦艾酒的香味猝然将他包裹住，侵入鼻腔，又进心底，闷热像水一般在狭窄的空间里争先恐后地涌来。

        覃厌靠在衣柜前，姿势懒散，好像浑然不觉衣柜后藏着她的小男友。

        在她这句话后，她的父母倒是默契地用难以言喻的眼神回应了她。

        这句话隔着衣柜门穿入裴时耳朵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覃厌给两人倒了茶，好像嗅到了点若有似无的火药味，于是出于缓和气氛的目的，但不小心来了通火上浇油：“没事，你们两个可以给我订好餐厅，我自己去吃。”

        等他躲好在衣柜里，覃厌才出去开了门，很久没见的父母此刻都变得有些陌生。她跟她母亲比较像些，同样单薄看起来冷漠的眼睛，有些许的下三白，看人无端就显得淡薄。

        无非是想说些话罢了。

        “大学了也不要委屈自己，给你点零花钱。”

        覃厌并不在乎父母给予的爱多不多，反正给够钱不撕破脸就行，大家看上去还能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一个人住的怎么样？上次过年喊你过来我这过也不愿意来。”

寒假的时候，覃厌用一个多月的时间考了驾照，所以裴时在楼下看着覃厌从那辆白色奥迪上下来的时候，忍不住愣在原地。

        覃厌在他脖子上的动作突地一停，抬起看他的眼神因为被堪堪抑制住的望而变得有些幽深。

        等覃厌在他脖颈上咬着的时候，他忍不住呜咽开口：“好像有人……敲门。”

        覃厌这人不仅喜欢现实里开车，也很擅长床上开车。

        反观她父亲，是真真切切的感情冷漠，只喜欢在金钱上给她弥补父爱。

        “有对象了吗？”

        “我要躲起来吗？”他觉得自己这副样子似乎不太能见人。

        覃厌接过那张卡，也不客气。她母亲也知她是什么子，笑着说声“谢谢妈咪”那才叫恐怖。

        “你这房间看起来倒比以前干净很多。”她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转用眼神示意覃厌关上门，她其实还真没有无聊到来看看自己女儿房间长什么样。

        她的母亲递过来一张信用卡，艳红钻的美甲在卡上折出点点光芒。

        被压制在房间门上接吻的时候，裴时隐约在破碎的意识里听见了细微的敲门声。

        “我记得我爸妈好像说今天要来看我。”

        “不说这些先，我看看你房间，没人照顾是不是还是那副乱样子。”大抵心孩子的房间脏乱还是干净是每一个母亲的必备任务，覃厌想阻止都来不及，母亲已经上前开了她的房门。

        覃厌被他紧张的小表情逗的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看了眼旁边的衣柜，意有所指：“那你先藏一下……？”

        “我有事，晚上七点就要走。”男人语气平淡，在这点上覃厌倒是和她便宜老爸很像，几乎是很难在她的脸上找出其他什么表情，说什么什么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

        客厅依稀的碎语转换成了越发明显的高跟鞋声，裴时蹲在衣柜的角落里，眼前一片昏暗，心脏忍不住的越来越快。

        即使对这个女儿感情不是很深，但覃厌的母亲还是口心了一番。

        裴时在她的话里僵了下，然后火速推开她，将刚被脱了一半的子立穿好。

        他勾在覃厌后背上的手突然一紧，有些艰难地吞咽着。

        “……”

        “噢，我爸听说我考了驾照送我的。”看着裴时逐渐变深的眼神，她忍不住笑了下，“想什么呢，我爸妈可不会给你五百万让你离开我。”

        “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顿饭？”她母亲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对着手机打字的男人，随意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