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没必要。”

        黑瞎子一下愣了，嘴里的骂词也戛然而止。

        从他的语气可以辨别，黑瞎子目前正压着极大的火气，稍微一个理不慎，极有可能会复刻前段时间的争执，但吴邪并不准备见好就收，他只是略过了对方的墨镜，由黑瞎子的眉眼一路向下摸：“你觉得呢？”

        与和他忽冷忽热的交际相比，齐羽看金鱼的神色可谓温柔，带着点久违了的书卷气息，屋内的灯光被金鱼水袋截成了数段，色调不均地映在齐羽脸上。

        “都想什么了。”

        黑瞎子下意识一颤，咙吞咽，他关上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吴邪越说越觉得这话仿佛小情人在吃醋，但不知怎的，积攒多日的情绪翻涌上来了，他本控制不住。

        黑瞎子也许没料到，他居然真的会不留情面地咬他。

        黑瞎子轻轻地舒了口气，认命地跪了下来。

好看。

        吴邪要笑不笑地朝黑瞎子的裆踹了一脚：“怎么，齐老板想我的时候随便哄我亲我，不想干了就甩一巴掌走人说给我脸了？上门歉一点诚意没有，还指着我低认错？老子是你叫来的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吴邪狠狠踹了他一脚，黑瞎子的只是稍微晃了晃，就又稳稳地跪住了。吴邪蹲下子，视线和黑瞎子齐平，他扇了他几个巴掌，笑着问对方：“来的时候有想过要怎么哄我吗？”

        “主关系？主关系就是不乐意了随便给主人一个大嘴巴？我，主？黑瞎子，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走到门前，刚要拧开门把手，突然顿了顿，从猫眼瞄了瞄来人，确认只有黑瞎子一人，才肯打开门。

        “给脸不要脸。”吴邪抢先黑瞎子一步说了这句话，整个人还是笑眯眯的，甚至好脾气地拍了拍黑瞎子的肌，“你来不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进来。”他的主人突兀地抬起，目光冰冷。

        “齐羽，你别……”

        齐羽点了烟，朝他小小地吐了两个烟圈：“那你来什么？专门来给我脸了？”

        黑瞎子收敛了他的神情，带着点恭谨的低声回应：“我们是主关系。”

        “小金鱼。”黑瞎子的声音闷闷的，兴致不很高昂，“开车路过了一家水产店，正好看到金鱼，想你家里有一个空闲的小鱼缸，就买过来给你了。”

        齐羽满是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怎么，这是又担心我找别人？”

        “哟，这次怎么不贞锁了？”

        “齐羽，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黑瞎子咙发紧，故作潇洒，“犯不着。咱还真不至于。”

        他周紧绷，神色却释然：“请主人责罚。”

        黑瞎子骂了一声，扳着吴邪的脑袋就要亲，他将吴邪一把扣到墙上，暴地吻着他，可还没吻几口，就吃痛地捂着嘴往后退。

        齐羽专心致志地看鱼，而黑瞎子在通过水袋看他。

        “欺人太甚？有吗？我多是分享下我的想法，我有着你去吗？没有。和您相比，我够洁自好了吧。之前约的狗，我多就对方的嘴，最近玩的狗，我也只和他们玩网调，不现实。我知我的度在哪儿，我心里有那把尺，可你呢。齐老板，我对我们的关系有期许，也默认我们是一对一的关系，但你是怎么对我的呢？在我面前当狗，还是放弃不了在别人面前当主？既然你有这个认知，今天还来找我什么？”

        “我……”黑瞎子难堪地呲着嘴，也不复往日的游刃有余，“我这不是来哄你了？”

        “你这又在磨蹭啥呢，慢慢吞吞在沙发上孵呢？”一烟味的黑瞎子把一个小牛纸袋递给吴邪，骂骂咧咧地就要往屋里走。

        “那你需要我什么。”

        吴邪很享受黑瞎子这一瞬的不知所措。

        “如果了……恐

        “我这不是来和你歉了吗？”他的声音更小了，乍听起来很是受伤。

        他的主人这时已经剪开了塑料袋，把他带来的金鱼放进了那个一直闲置的鱼缸。

        “想了。”

        “什么都想了。”黑瞎子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吴邪探手向下摸了摸，那果然鼓了起来。

        他敞着大门，自顾自地往屋里走，全然不顾在门口的黑瞎子。待到舒舒服服地坐到了待客的沙发上，吴邪这才抻长了脖子，问黑瞎子给他带了什么礼物。

        吴邪这时已经剥下了牛纸袋，默默看着塑料袋里的小金鱼。

        吴邪的手肘倚着门框，疏离又客气地问他：“齐老板，我有请你进家吗？”

        黑瞎子的视线始终跟着齐羽的动作，对方停，他也停，然后再贪婪地汲取着周围的信息，不着痕迹将整个小公寓的近态看了个遍。

        “就这？带个小礼物，亲一两口，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仿佛下一秒我就可以毫无芥地玩你。这就是你哄我？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要这么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