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说这种话,好像是要跟她坦白自己曾经的过往。
傅芷埋在他温热的
口,“要喝酒吗?”
于是她的神色变得认真了些,“后来呢?怎么破败成这样了?”
“你为什么大半夜的带我来这个地方啊?”
但这一刻,却是忍不住抱紧了他,“秉权,如果来这里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我可以陪你经常来。”
她握紧手中发凉的啤酒,“为什么?”
“嗯。”
傅芷打量了一下四周,实在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因为这儿给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破败,与南城市中心的繁荣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顾秉权提着购物袋下车,带着傅芷一起去了楼上的天台。
啊,他与普通人唯一的不同,是
份上的差别。
付过钱后,两人一同回到车上,车子继续往前开。
顾秉权低下
,瞧见了她一颤一颤的睫
。
傅芷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一段过去,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坦白。
“这栋楼,是我母亲曾经的家。”顾秉权声音低沉冷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她叫萧宁婉,是当时萧家的大小姐,萧家虽然无法与那些屹立百年的世族相提并论,但在南城,也算是有一席之位的。”
顾秉权又喝了口酒,苦笑
:“我父亲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拒绝自己呢?”
同样的
理,顾秉权
居高位大权在握,难
就从来没有过不愿
及的伤心事么?
“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她突然醒了的原因吗?”
“可那时我母亲有一个青梅竹
的恋人,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门婚事。”
顾秉权打开两罐,递给她其中一罐。
“他以萧家威胁我母亲,但我母亲还是宁死不从,所以后来萧家在他的狠厉手段下彻底垮了,那个青梅竹
的恋人也被他
到了自杀的地步。”
他仰首喝了口,目光随后落到她不施粉黛的清淡面容上,“阿芷,你知
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顾秉权攥紧手中的酒瓶,“后来……我父亲在一场酒宴上看中了她,执意要娶她过门。”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为人知的创伤,外人眼里,她们
外围
小姐的傍上权贵风光无限,可她们心里就没有一点苦吗?
傅芷能感觉得到,提到这些时,他说话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沉重了些。
傅芷说好,然后弯腰坐下来。
又行驶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了一
废弃的高楼旁。
没有酒杯,两人便将就地碰了下易拉罐。
傅芷抿
不语,只是喝了口酒。
这儿方圆几里内几乎看不到一点灯光,荒凉得很,冬日寒风萧瑟,
在人脸上时,有种刺骨的疼。
他以平静的口吻叙述完这段过往,仿佛自己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顾秉权微抿起嘴角,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是其实不太会安
人的,因为她自己的童年已经足够悲惨,所以不会说安
别人的话。
“直到昨天夜里,我突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她醒过来了。”
走到木椅前,他脱掉外套铺在上面,“这儿没有其他能坐的东西,将就一下吧。”
顾秉权没有回答她,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她反握了一下他的手,聊以安
。
顾秉权点点
,“是。”
他叹着气,
了
她的小脑袋,“其实没什么的,都已经过去了。”
他抱了她一会儿,从购物袋中拿出买的零食和啤酒来。
他带着她往前走,天台上面有一排长长的木椅,因为年久失修,上面刷的那层油漆已经斑驳不堪。
傅芷走到货架前,又拿了一提,“其实比起烈酒来,我也更喜欢啤酒……我可以陪你喝。”
可有些创伤,尤其是原生家庭带来的创伤,是终其一生都无法过去的。
傅芷定定的望着他的脸,他明明是在笑着的,可她却莫名其妙的觉得他笑得有点苦。
“这些事对我母亲造成了很大的
神打击,这么多年来她的
神时好时坏,八年前她开车逃出去,路上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两人在这栋破旧大楼的天台上喝了一夜的酒,直到翌日太阳升起,顾秉权才开车回到海玥万楼。
人总是这样,对过往的疮痍轻描淡写,说是已经过去了。
傅芷当然不知
。
顾秉权也挨着她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相拥的姿势为她挡了几分凛冽的寒风。
话音落定后,是一段冗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