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州又倦又惧,虽然飞在空中,但四周liu动的风很温柔,他居然在卓月怀里睡着了。
他梦到了上辈子的事。
陆九州十八岁生日时三姐为他办了一个盛大的庆生宴会,他的几个哥哥姐姐都送来了价值不菲的礼物,还有老tou子也送了他集团旗下一公司的干gu。
陆九州转tou就将gu份给了三姐,也是那时,他真正站到了三姐的阵营里。
陆九州的三姐陆曼是个超级女强人,陆九州不止一次听见老tou子感叹,要是陆曼不是个女人就好了。
她要是个男人,老tou子就直接将集团大权传给她了。
陆曼方方面面都比二哥强,可就因为她是女人,集团里许多人不服她,宁愿听草包二哥的话。她花了更多的jing1力和心血向外界证明自己,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整整十年的青春,她才从一个小公司中层职员,坐到总bu二把手。
而二哥仅仅是凭借他男人的shen份,就可以轻易拿到gu份和权力。
这太不公平了,陆九州想。
他曾经也想过,三姐对他这么好,像妈妈一样待他,是不是想用他这个陆家儿子的shen份?
陆九州其实很想告诉三姐,他并不介意这些。哪怕陆曼真的别有所图,真的只是为了让他当一个傀儡,他也愿意。
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这么好了,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的生日,记得在晚上为他盖被子,记得他讨厌的每一个食物,记得在每一个节日送他礼物。
陆九州不喜欢宽敞却冰冷的陆家,他喜欢睡在陆曼的办公室里,陪着她直到天明 。无论陆曼换过多少个办公室,总会给他留一张休息的床榻。
陆九州也有过叛逆期,也曾口出狂言,讥讽她“你又不是我妈”,他伤了陆曼的心,他很后悔。
陆曼仅仅是他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姐姐,她完全可以像其他哥姐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可那个下午,是她选择了陆九州,将抽噎不止的小孩领回了房间,她养大了他,像他真正的母亲那样,包容他的所有。
他曾认真地对陆曼说,如果有下辈子,他想zuo她真正的孩子。
那时的陆曼却笑着说,她可不想要这么一个叛逆调pi的儿子。
如果三姐在就好了,他真的好累好累,只有三姐会心疼他,他好想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将自己的委屈和痛苦诉说给她听。
可是即使是在自己的梦里,他也只是个剧情的旁观者,看着过去的自己享受那奢侈的生活。
他徒劳的穿梭在人群间,没有人看得见他。
是啊,这都已经是过去了。
已经是过去了。
……
陆九州醒来,他躺在床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镶嵌在天花板的镜子,他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看见自己的四肢都被锁着,衣服也换了一shen,如今shen上是一件薄薄的裙子,衣领都快开到肚子,下面却只到他膝盖chu1。
他试着动了动tui,却只能很小幅度地挪动。
感受到shen下一丝不挂,他脸色一白。
他脖颈上的项圈还在,那gen链子也扣在上面,它的另一端系在床边的铁架子上。
陆九州挪动脖子,费力地抬起脑袋打量四周。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前后两个门,他睡的这个地方正是屋子正中央,在他床的旁边立着一盏白炽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光源,他只能看到暗chu1物ti模模糊糊的影子。四周立着很多柜子,不知dao干什么的。
抬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他脖子便酸了,只好老实躺回床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觉得这副样子实在闹心,干脆闭上眼。
四周寂静无声,陆九州躺在冰冷的床上,不由自主想到了胖胖,他可怜的孩子,都没有长出xing征,甚至都没有见到它长成人形。
重生以来种种从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对这个荒唐混乱的世界他没有一丝留恋,记忆很快tiao转到更前,更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上辈子的事了。
那些shen为陆家小少爷的记忆已经变得非常陌生而遥远,被chong爱着长大,从未干过活,从未zuo过饭,也从未照顾过孩子,那时候他无忧无虑,过得多快活啊。
陆九州的眼眶蓦地红了,他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