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暴，成天要打要杀的孩子吗？

        “嗤。”陆南之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那个人吗？孩子？

        斯庭弹了个响指，“惊喜。”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盒子。

        “喝了它，很好喝的。”斯庭机械地重复。

        “你不喝吗？”

        斯庭陷入了难以控制的崩溃，他用力住陆南之的肩膀，声音因为震怒而颤抖，“你能不能别再出这种表情？到底要怎样，你才可以高兴起来！”

        上边用意语写着，“饮料，草莓味”。

        想回家。

        “我不喝饮料，茶可乐这些，都不喝。”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陆南之说，“我减。”

        陆南之不吭声，也不拧开瓶盖。

        他玩惯了主仆游戏，天生觉得给了别人好脸色，别人就该同样回馈，完全不在乎之前了什么。

        陆南之看着放在上的粉色盒子，印着dolce的花字logo。

        拿这个过来要干嘛？

        陆南之看到他的表情就不爽，没事人一样，扬着过分灿烂的笑容。

        她不想要的，可又有点好奇这疯子今天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陆南之叹了口气，“那请你帮我捡回来，我喝。”

        想他干嘛。

        “除了这个！除了回该死的中国！”斯庭失控大吼。

        她看到了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腕，愣了愣。

        “不是很喜欢草莓味吗？为什么不喝？”

        那天？

        陆南之回过神，心情复杂地看着手里漂亮的粉色饮料。

        非常漂亮。

        “这是dolce这个季度的新品，目前还没有上市，我尝过了，很好喝！”斯庭兴冲冲地说。

        谎话说多了，形成肌肉记忆，发了某个关键词后，就能自动回复。

        一日又一日地熬着日子。

        “舍不得喝吧，从没见她喝过饮料，育课也是自己带水。”

        她当时只是觉得，吃草莓糕更萌可爱。

感源自何了。

        “那没有什么能让我开心的事了，你要是受不了的话，杀了我吧，或者送我回斯仲豪边，随便你，反正怎么样都得死。”

        哪天？

        不想斯庭的话，她就只能想妈妈，想爸爸。

        陆南之也不想想的，可她边除了无名无姓的npc一样的女仆医生以外，常见的只有斯庭了。

        不是因为他的疯，是因为疯狂背后的空。

        现在还减哪门子的。

        陆南之吓得一抖，茫然一瞬。

        几天后，斯庭又来了。

        “我专门带给你的。”斯庭似乎努力思考了一下，补充。

        他走到床边，给陆南之递过去一个很漂亮的粉色礼盒。

        他时常会出一闪而过的，那种错愕或是迷茫的表情。

        “不是吧，一杯茶也就几块钱啊。”

        是一瓶颜色很好看的粉红色饮料，里还透着晶莹的光泽，像掺了金粉。

        陆南之的脑中涌入了很多久远的记忆，她在记忆里，看着年少的自己，绷着脸，一脸轻蔑地笑出声，“茶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妈妈说那东西很不健康，我在家吃喝的都是家里阿姨亲自的东西，妈妈从不允许我吃外边的垃圾食品，很不健康，对肤不好。”

        “……谢谢。”她握着饮料，猜不透这人想什么。

        “为什么不喝！”

        那个表情……

        斯庭突然从她手里夺过那瓶粉色的饮料，恶狠狠地丢了出去，维持不到三分钟的好脸色，又变了，“你那天在吃草莓糕，不是很喜欢草莓味吗！”

        她没有娱乐方式，不能玩手机，不能读书，不能打游戏。

        她倏地想起，是在party那天，去勾搭斯庭的时候。

        陆南之一雾水。

        “陆南之，你为什么每次放学都不喝茶？”

        “送我回中国。”陆南之淡淡说。

        就像个六七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