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慈抬眼看向她，有些犹豫。

        季云烟摇笑了笑，给他也倒了杯水推去。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以为，那‘傀儡’的事，桓将军曾同姐姐说过。”

        “后来怎么了？”

        “我在想……城的事。”

        “你也感觉到了。”

        既与邓慈聊起这件事，倒提醒了她。

        季云烟紧张攥着邓慈的手，等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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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说了，这药乱人意志、害人命，阿烟又如何会承认是自己母妃作恶？等我这次回去，再试探她一二罢。”

        “死的人多了，桓将军便重视了，于是下令彻查，所有私兵都被叫去问话，渐渐地，言甚嚣尘上，说这些私兵是为李氏卖命的受谴之人，李太后召他们去陪葬，桓将军听了震怒不已，再不许军中提起‘李氏’和‘莲花山建潭山’这些字眼。”

些事我来替姐姐打理就好，少带些东西或许也不是坏事，我瞧着方才那两个官爷都不是省油的灯，若咱们行带多了，难免要被他们搜刮了去。”

        季云烟愈发疑惑，追问：“桓立轩为什么会和我说过？”

        “那黑色药呢？又是怎么回事？”

        “姐姐是不是觉得他今天不太正常？”

        邓慈答：“因为桓将军和柏安当时在说――”

        桓立轩沉默许久，才缓缓：

        当时，桓立轩一从春樟剿完匪，猜到她受困淀城，当即快加鞭来救她。

        邓慈回忆：“从莲花山和建潭山来的私兵，与我们这些各地入伍进北营的新兵区别甚是明显，那些私兵虽力武力都好，阵法技巧也都成熟，可他们总是目光呆滞，不爱说话，也不爱聚群，便是休沐也只在营里睡觉，没有一点喜好，后来……”

        她赶忙关上窗，拉着邓慈坐去床边密语。

        原来这个能控制人的药，叫傀儡。

        季云烟着急知内情，连忙安抚他。

        “本来我是不该知这药的……是我上回随桓将军来春樟剿匪，无意中偷听到他和柏安说起的。”

        “嗯。”

        邓慈从她后搂了过来。

        “姐姐在想什么？”

        而且，桓立轩竟早就知？！

        “听说过。”

        她被夜风刮冷的，又温起来。

        邓慈想到当时每日清早都有尸拉出北营的场景。

        “对了，你离开端康的那段时间，我曾与城聊过，他说莲花山的许多私兵曾服用过一种黑色药，你在北营待了那么久，见过许多莲花山的新兵，你可曾听说过这个药的事？”

        “你尽说，若有什么不该我知的，我听完便当忘记了。”

        她起去将唯一的一扇小窗打开，望向远深黑的寂静山林，叹了口气。

        然而从二人淀城野外独起，直至在怀德山庄决裂，他也没有提过关于这药的一个字。

        “将军，如今所有线索都指向这傀儡是舒妃娘娘研制的，想必长公主知些内情，不若……您去同她问上一问？”

        他低声叹息。

        房内一陈旧霉味，二人本心照不宣地忍耐着，此刻安静下来，这气味愈发明显。

        “后来那半年里，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去世了，不是暴毙，就是睡了一觉，再也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