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碰一碰对方的望。

        他知青年是美的,  否则也不会让先帝主动开口,  要封对方一个探花郎，然而那时他只是一名最普通的暗卫,  远远瞧见几次，并未觉得心异样，直到中元节那日,  青年安稳蜷在自己怀里，他才像被拂去眼前迷雾的旅人,  发现近在咫尺的宝藏。

        五指虚虚攥成拳，他逐渐懂得自己口涌动的望为何，蜻蜓点水地蹭过青年颈侧，：“我有些累。”

        “先回房。”

        霍野本可以躲，脚却在原地扎了。

        点点滴滴的细节相加，汇聚成面前衣衫透的“水妖”。

        无奈，小十二早就在宿主进汤池的一刻沉到识海深，只给宋岫留了个景烨那边的实况转播，完全没机会合戏。

        这无疑让青年生出误会，哗啦出水，站定，大大方方拉起他的胳膊，“舍命陪君子，霍兄想碰哪儿？我都合。”

        摇摇，他仿佛被本能夺了舍，盯着青年仰望向他的眼，忽：“……我想碰一碰将军。”

        是个禽兽。

        纯白的衣料起伏，像翻涌在波浪中的鱼尾，霍野极力控制自己移开视线，：“你……”

        他没再叫将军。

        霍野呼微窒。

        宽肩窄腰，剑眉星目，男人并非时下行的公子模样，肌肉紧实且畅，偏又没有寻常武将的笨重。

        第115章

        偏偏青年一贯的善解人意在此刻失了灵,  不仅没糊将话题带过，反而一副刨究底的架势，盈盈,  “你？”

        可依霍野之见，这内衫，还不如不穿。

        纯白的布料沾了水，堪称透明地贴住青年肌肤，勾勒出其下被热意蒸成淡粉的肉，反倒比坦诚相见更显暧昧。

        殊不知他微哑的嗓音，话越少，越撩拨。

        又或许更早。

        汤泉的温度有些高，将宋岫浅淡的镀满血色，再染上水光，霍野清楚听见了对方在讲什么，注意力却难以集中。

        再次收到青年口中相同的评价，霍野想，他哪里能算君子，他分明……

言不过是锦上添花，权力才是对方毕生追逐的安全感。

        比如青年额抵着他喊疼的雨夜，随踩在地上的赤足，涂满药油、在他掌心下轻轻颤抖的肉……

        被青年的反问拉回神智，霍野猛地清醒,  下意识向后，“抱歉,  我……”

        宋岫更是在心底默默控诉，【……他勾引我。】

        因得汤池内外的高度差，哪怕同样站着，宋岫也比霍野矮了许多，控制住表情回，霍野垂眸，“嗯？”

        尴尬中，他竟忘了,  自己原本就坐在汤池角落,  脊背和石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砰地打断霍野的说辞,  完完全全将他放进退无可退的境况。

        宋岫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拽住对方里衣的系带。

        他清楚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常。

        “霍兄走神了，”涟漪漾，青丝浮沉，青年面如桃花，怪般朝他游过来，“躲得如此远，和我在一起就这样难捱？”

        纵然是林静逸，亦无法替代。

        君子？

        多说多错，先前那句唐突的碰碰已经闹出许多尴尬，霍野充分发挥自己锯嘴葫芦的特，只混发出一个音节。

        他表情太正经，手上也没用什么劲儿，霍野迟疑两秒，放弃搪，屈膝半跪在池边。

        睫惊讶地扑扇两下,  宋岫迟疑重复，“碰碰？”

        和宋岫不同，他选择的里衣布料厚且颜色深，半点没有走光的迹象，但被水打后，终究能勾勒出些形状。

        天晓得，他素来不习惯与人亲近，无论是玉雪可爱的孩童，或是美艳勾魂的女子。

        先前在临华殿、替对方清创涂药时，相似的场景，他心如止水，但现在，他竟从青年上会到了望。

        就一次。

        高长，霍野仅是用抽回的胳膊稍稍在背后一撑，便轻巧跃出汤池。

        青年则一点点顺着他沉进水里。

        “霍兄？”似乎对他暗地里的失态一无所觉，青年极其放松地朝前游了游，笑，“怎么不说话？”

        月色如水，潇潇竹叶下，是一方泛着袅袅白雾的天汤池，顾忌离他最远的对角还坐着个霍野，宋岫特地穿了件内衫。

        弄清他渴求的、到底是什么滋味。

        “礼尚往来，”指尖勾住某人的腰带拽了拽，宋岫平静，“你蹲下些。”

        不动声色地，霍野移开视线。

        四世界的霍野是个实打实的保守派，对他虽特殊,  却无半分逾矩，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难免叫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