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感伤：“当初你爸不在家，我又病了，对不起你和誉之――你俩都还是孩子呢，尤其是誉之，刚成年，钱都拿来给我手术费，为了照顾你，又饭又打工，天天跑医院。有次给我送鸡汤，碰上医院查房，他站在门外等，站着都睡着了，鸡汤洒出来，了自己一手泡，手上缠着绷带还给你洗衣服……”

        “林格打算交往的一个男，是个健教练，”林誉之说，“我撞见他同时和几个女-交往，担心他会骗格格，所以拦了几次――格格生我的气，也正常。”

        “忘了吗？”林誉之不看她，平和地说，“上次给你补牙时，你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在这样的母亲眼中，女儿的婚姻是比自己幸福更重要的一件大事，能与之比肩的只有儿女的生儿育女。

        第6章  筹码  历历

        林誉之说：“格格很聪明，她能想清楚。”

        “林格，”龙连名带姓叫，“真的？”

        她的智齿还在痛，右手隔着脸颊按上去，捂住，一，这种隐约的压力才能稍稍缓解――也仅仅是稍稍缓解。

        林誉之微微皱眉，脸上出迟疑的神色。他只是淡淡瞥了眼后视镜中怒目而视的林格，旋即温温柔柔地开口。

        初初听林誉之提到林格男友时，龙脸上还有些惊喜，但当他陈述完毕后，那份惊喜已经完全变成惊吓。

        龙听得一愣一愣：“哪个男的？”

誉之温和地说，“您健康更重要――而且，格格智齿发炎，后天也顺便去我那边个智齿。”

        林格冷冷看林誉之：“真的。”

        这份工作一直到林臣儒锒铛入狱，龙一蹶不振，一天天垮下去，没办法再东奔西跑地出差，也受不了――老东家谅她，也念在她曾经业绩不错，付了一笔大方的离职费。

        龙心痛：“天啊，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你怎么专门从垃圾桶中选？你今年多大了？还以为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女生？觉得只要你努力就能感动一个连花丛的浪子？”

        林格放下手，搂住妈妈肩膀：“都过去了。”

        且不说当初龙生病，林誉之毫不犹豫地将姥爷留给他的所有可支

        林格说：“我没说过。”

        婚后的龙跟着林臣儒四打拼，卖过衣服也倒腾过小药店，后来一门心思地药物销售，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四下地跑，请医生吃饭，推销，希望对方能采购自己负责品牌的药物。

        龙想起往事，心中五味杂陈，看了看女儿。

        平心而论，无论是林誉之，还是林格，都是难寻的好孩子。

        就像所有的家长都要完成的那项“任务”，林誉之和林格一日不交男女朋友，她就一日觉得愧对祖宗先人，愧疚自己的子女没能早早地将这份祖先们的dna延续下去。

        “格格，”林誉之叹气，“别闹脾气好不好？我承认，上次阻止拆散你和那个男的是我不对。”

        林格说：“妈，这不是一码事。”

        林格盯着他，视线要从他上剜一块肉：“是啊，好坏人我还是能分清的。”

        前提条件是，有幸参与这份dna传递的，子供，必须是干净的。

        林誉之妈妈过世的早，又在她眼子底下生活了几年，更不要提龙生病时，林誉之鞍前后的照顾――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林格猛然坐起：“谁要去你那牙？”

        她也有一副坚韧又和气的心，如一些传统作家笔下的经典顽强女形象。

        他说：“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得不对。”

        龙没读过大学，念完高中便踏入社会，年轻时站柜台卖布，被林臣儒的妈妈看上，花了不少心思撮合她和自己儿子。

        龙说：“平时多听听你哥的话，啊？誉之是个好孩子，他刚到咱们家时，你俩也是经常吵架，后来不都和好了？格格，你也是，脾气太倔了，就是不肯服，唉……”

        她始终拗不过妈妈，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龙一提，她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