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眼，还是这句话。

        “好，不让，”林誉之抬手腕，看了眼时间，说，“咱俩制定一规则吧，下次吵架你在家，我出去。我还有医院宿舍住，晚上出去也安全。”

        林格说：“我想分手。”

        她没说出口，现在提到当年，爱前后的事都不合时宜。

        林格厌恶曾经主动诱惑林誉之的自己。

        林誉之略微想了下：“葛荣城？经常骑摩托车带你去网吧的那个？后来被他爸送去韩国留学了？”

        “确实大不少，”林誉之笑，转脸看她，“平时该多让让你。”

        她已经分不清真话假话，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渣女。

        午夜梦回，也是她提分手那天，林誉之沉默、被雨水淋的一张脸。

        林格说：“你说得就和你比我大很多似的。”

        “对,  ”林格说,  “怎么了？”

        林誉之说：“对，我们家格格最有安全意识了。”

        那一日，连绵不绝的雨。

        刚成年的年纪，好似一下子得了解脱，可以喝酒，可以去网吧，也可以去酒吧去夜，店。成人之间的社会好像忽然向她敞开了欢迎的怀抱，而林格为自己冲破的第一界限就是。

        无论林格对路毅重如何鄙夷，其实潜意识中也曾认可过他的分说法。正如心理医生的劝解那般，她有重的自毁倾向，而这种自毁倾向的来源，则是她对自己的自我厌倦。

        他全上下都被浇得透，就连眼睫也往下落着雨，滴在苍白的。

        林格抗议：“可不可以尊敬一下我的朋友？”

        林格说：“不用你让。”

        在听完林格那一长串话之后，林誉之抬起眼，看着林格，问：“你渴不渴？这么晚了，是不是没吃晚饭？想吃什么？”

        说到这里，他低声：“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林格的确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就像分手时对林誉之的那番自我剖白。她承认，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去辨别自己到底是爱还是，当年和他在一块儿也只是为了好玩，只是追求刺激，对，有什么比和自己哥哥上，床更变态更刺激的东西呢？没想到她只是青春中二期综合症，而林誉之是真的变，态……

        这些乍一听是气话的东西，在分手后的每日都消磨着林格的心。

怎么理我；她现在只是出去住了几天，林誉之现在就说得这么凄惨,  凄惨到就像她狠狠地待了他。

        ――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天气很冷，点杯热牛吧，我刚刚看菜单上有，”林誉之勉强出一个苍白的笑，他低，淋淋的手翻着菜单，说，“你最近是不是在减？那我们不加糖了

        “不一样,  ”林誉之说，“他年纪小，说话不经脑子，你和他吵起来很正常。”

        “可以，对不起，我向葛荣城先生郑重地歉，”林誉之转过，煞有介事，面向东南方向拜了拜，“我不行，我是你哥哥，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和你置气――不然白长你那么多岁。”

        林格小声：“你没来的时候我也安全。”

        它的味比林格想象中更重，愉悦，也更加后劲无穷。

        林格在后次日发起高烧，病刚刚痊愈后，林誉之单膝跪在她床边，向她忏悔，忏悔自己没能尽好兄长的职责。林格看着他澄澈的眼睛，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颈，侧脸吻上他隐忍的。

        “这还算激烈啊,  ”林格说，“我和葛荣城吵架比这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