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  ”林格仓促地说，“一点儿也不过分。”

        疤痕的形态已经被纹的燃料遮盖，林誉之的知识不足以让他准确判断出疤痕的形成时间，只能略地判断至少两年以上。

        林誉之说了谢谢。

        他私下中一直在和林格先前的同学、合租客接，旁敲侧击地询问过，竟然没有一个人知她曾看过心理医生――更不要说那伤口。

        林誉之知她手臂上的痕迹，兰花下的白色疤痕，自残后留下的痕迹，他不会记错。

        林格听不下去，出去上厕所，回来时，林誉之和龙刚好谈完。

        林誉之看着上面的数字，不自觉皱紧了眉；视线移开，落在林格的手臂上。

        林誉之不能回想分手那天的详细。

        夜间，龙又拉着林誉之的袖子，热情地给他看王霆的照片和工作。她很满意这个男孩子，嘴上说着让林誉之帮忙参考参考，实际上一直在夸，从外貌高夸到学历年薪。

        林誉之转向龙，正色：“龙妈，妹妹这得好好照顾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就是得多注意。她还这么小……”

        啊。

        林格的检报告就没那么好了，低血糖，贫血，血压低，血血血，每一项糟糕的指标似乎都与血有关。

        林格为这样的震颤而惊异，恍惚间，下巴搁在林誉之肩膀上，听他一声叹气。

        而她何时、因何事受伤――

        她只说女孩子来纹时平静的，图案也是随便选的，似乎并不在意纹什么，只是想要遮挡那个痕迹。

        林格捂，懊恼：“别总是敲我的，我现在长不高，肯定赖你之前总是敲我。”

        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用既定的条条框框去衡量。

        只有一个纹师，对林格的那个纹有些印象。

        林格和朋友抱过多次，今时今刻却觉得和林誉之的拥抱十分不自在，她后知后觉，手臂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疙瘩，有微微的、过电般的颤意自肩胛骨稍向下的位置传递，一直通传到大脑中。

        就是这样吗？

        把报告单折一折。

        等林誉之提到再给她安排检的时候，林格没拒绝。

        “嗯，”林誉之坐着，仰望站立的她，“会好很多，谢谢你，格格，你让我觉得自己是有家的。”

        但林格不谈。

        林誉之叹气，拿折好的纸轻轻拍一拍林格的：“你啊你，该多补补了。”

        他上还是那种熟悉的沐浴香味，已经停产很久，久到林格有些恍惚，疑心自己的嗅觉出现问题。

        林誉之说：“去喝汤吧，等会儿就该凉了。”

        每年都会有这样的客人过来，纹师唯独对林格记忆深刻，是因为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会伤害自己的人。

        林誉之轻而克制地推开她，微笑：“好了，谢谢你。”

        她微微俯，张开手，小心地、谨慎地抱住了林誉之。

        林誉之了解一分的心理知识，知不应该迫妹妹反复回想起疤痕的起因。

        无法推断。

        林格始终没有向他提起林许柯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对兄长提起这件事了。

        “是因为你不爱喝牛，”龙笑，“别什么事都怪在你哥哥上，他这么照顾你。”

        他今天的肤是凉的，不备攻击的凉，就像在阳台上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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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想去记住当初林格说的那些话。

        林格说：“拥抱会让你感觉好一些吗？”

        林格没有察觉，还在和妈妈有说有笑，聊得轻松自在。

        他不确定兰花对林格有什么义，三年了，他没有深入参与林格生活的三年，对她的喜好仍旧停留在分手那刻。

        林格微微抬脸，看清林誉之的表情。他的手并不逾矩，不会落在她的背上，也不会碰她，只虚虚地扶着，像扶着一枚上好的翡翠。

“我是不是提了很过分的要求？”

        他看起来像是在贪恋此刻的一点温存，会想到什么？妈妈？父亲？还是……？

        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话，林格忽然觉得不适应。她和林誉之拌嘴吵架惯了，现在初初和平，又觉得坐立难安。

        林誉之笑着说，谢谢妈关心，他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没什么择偶标准。

        “格格，”林誉之说，“就是这样。”

        那滋补的汤，肺清淤，也有活血顺气的功效。林誉之虽是西医，却也认识一些优秀的中医和营养师。这食补的方子就是一位资深的中医开的，每晚给林格炖一份，一连煮了两周。

        幸而只有这些。

        龙的检查结果还好，能看得出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她自己也能感觉出来，力比先前好了许多；她感概，说林誉之这个儿子真的比亲儿子还亲――要不是林誉之接了她来这里，细心调养照顾，又请教授又调食谱的，只怕她现在还不能这么神奕奕。

        回程的路上，龙笑着问林誉之有什么择偶倾向呢？喜欢年纪大的？还是比他小点儿的？照龙看，还是年纪大的好，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