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那个时候还真的没有不要他的心思，好不容易等俩人都爽完了，她才捧住林誉之的脸，问他怎么了？林誉之不说，她也没有继续往下问，亲小猫小狗一样，亲亲他的额，亲亲他的脸颊，亲亲下巴，再蹭蹭脖颈，保证下次再也不跟其他男的去酒吧玩了。

        林格借着喝汁的机会，悄悄侧脸看一眼边的林誉之，忽而察觉，对方到现在还能保持着健康积极的心态，的确已经算得上不易。

        艋艋失望地说：“你宁可在酒店里陪德国小镰，也不愿意和我们喝酒是吗？”

        艋艋面色苍白地看了眼桌上的康复新小瓶：“呕――”

        林格不知林誉之为何如此没有安全感，但也可以理解。

        林格对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拥有着清晰的记忆，包括不仅限于林誉之上有着很重薄荷味和跌打损伤油气味的衬衫。他的手臂和大上有着像打架后留下的淤青和红痕，林誉之对此的解释是不小心撞伤。跌伤或者撞到墙上受伤都不重要了，林格只记得自己撞得很严重，林誉之按着她的背，迫使她向下，让她报数，数到一百下就放过她。但林格被得狠了，脑袋也迷迷糊糊，完全记不住自己数到了多少，磕磕绊绊数到五十九，错了，又从开始数。一、二……十一都说得不利索，刚喊出十就撞歪了枕，剩下的那个一，还要等她匀了气再磕磕绊绊地出口。

        她不是没去过清吧。

        大学时候，校篮队的队长追求她舍友，特意请她们吃饭，吃完饭后去音乐酒吧喝酒聊天；那天林格手机电池没电，自动关机，林誉之辗转联系到她舍长，又通过舍长联系到她。时至今日，林格还记得那天林誉之在清吧里找到她时候的表情，外表风轻云淡的，但那双眼就没有笑过。

        按照小说或者电视剧的路线，他这样的成长路线势必会造就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反派。

        赵蔷还在坚持不懈地邀请。

        林誉之说：“蟑螂也未必都有害，它的汁也可以提取入药。举个例子，你刚才往口腔中的康复新，就是美洲大镰的提取物。”

        林格：“……那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啊？”

        那天晚上俩人就近开了房，普通的连锁酒店，因是周末，涨价，林誉之在前台订的房间，付了七百五十六块，用的是支付宝。林格还记得酒店用了一种冲泡开的、茶的幽幽香氛，低看，脚下的木质地板缺了一小块儿。

        “去吧，”赵蔷说，“白天拍摄这么热，肯定累死了。”

        尤其是在嗅到她上的酒气味后。

        最后的林格也没能完整地数到一百，数错了三回，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林誉之也没听，多不动，伸手轻轻地拍一下她的背，再沉沉地问她，是不是不要他了？是不是不想要哥哥了？

        大约是在异国他乡，艋艋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像国内时那般咄咄人。乐观的人大约会认为这是同在陌生境的一种互相藉，但林格现实地想，对方只是因为语言不通而不得不尝试和她抱团。

        林格沉默地比较了一下德国小镰和艋艋的可接受度。

        林格说：“我累了就想睡觉。”

        林格最终选择早早回酒店陪德国小镰――哦不，是林誉

        偏偏林格最不喜欢的就是抱团。

        林格：不了，谢谢。

        而林誉之除却在床上花样愈发有些变态外，并没有展出更多的可怖倾向。

喝了酒――不是那种夜店，是一家有驻唱歌手的清吧，并极力邀请林格也去嗨一嗨。

        他早早就离开父母，被林臣儒带到家中，不过几个月又被“赶走”，再被接回，家中最疼他的林臣儒又入狱，亲生父亲林许柯碍于妻子颜面，始终对他避而不见……

        “喝杯酒解解乏，”艋艋劝，“有些人喝了酒会睡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