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酒店的自助早餐截然不同的简单,  熬煮好的红豆粥，一碟青菜小炒，水煮,  就是早餐。林誉之早晨吃的碳水并不算多,  林格也是,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连早餐都不吃。

        林格看在眼中。

        和杜静霖完全不同。

        林格说：“嗯。”

        “我认真地向你歉，”林格解释，“对不起，因为他脸得很严重，而且――”

        “对不起，”她说，“我刚才太冲动了。”

        林誉之习惯地剥了一颗水煮,  伸出手，在空中停了停,  才又沉默地放在妹妹碟子中。

        “你自己放大照片看，有几指痕明显和我的手对不上号，”林誉之说，“而且，谁会只扇同一边脸？”

        林格没化妆，色比之前淡了好多。她无心照镜子看自己目前的表情，更没有心思去整理自己的脸。工作原因，她需要上镜，而脱离摄像设备之外，她其实很少再细致地打理自己。

        林誉之餐桌上摆着一碗红豆粥，还有一份刚拆开的药。

        而是落寞地坐在桌前，执拗孤单地吃一份粥。

        杜静霖绝对能出这种事。

        慢吞吞吃完整颗，喝了粥，她才说：“你不舒服吗？”

        第75章  暴风雪  坦白

        吵架或冷战期间，要林格先服，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林格最不擅长的就是这种主动的示好，柔了声音叫一声哥哥已足够勉强。

        林格在短暂的犹豫后,  开始尝试向林誉之歉。

        “――你这样和斗剧里那些为了争而故意受伤的妃有什么不同？”

        林誉之不动，不看她，不说话，面色如常吃红豆。

        “就像我的好友，我的亲人，”林誉之看着妹妹苍白的脸，“他们对我好，但有可能会伤害到你。”

        林格愣住。

        她脱掉羽绒服，随意地丢在地毯上，又拉开林誉之旁边的椅子，慢慢坐下。

        “是不重要的药，”林誉之说，“格格，你只会在意那个想对你不轨的男人，却不会看一看你生病的哥哥。”

林誉之只看一眼，视线重新落在林格上，“这不是我的打的。”

        对着屏幕，她仔细研究那些手指的痕迹。一晚上过去，究竟是一巴掌还是几巴掌，很难分清，但林誉之这么一讲，她越看，越想是有人又刻意加重了痕迹。

        “而且，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对吗？”林誉之说，“格格，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的好朋友对你好，并不意味着对我也会好。”

        穿着普通的灰色家居服，没有激烈的情绪，没有任何尖锐的语言，就这么冷静地讲述着。

        “……我早上还没吃饭，现在也饿了，”林格说，“哥，能留我吃一碗红豆粥吗？”

        林格站在原地，良久，低声歉：“……对不起。”

        林格用手指放大照片，再放大。

        林誉之说：“还好，暂且死不了。”

        他完全没有刻意地卖惨。

        余光里，林格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靠近他。

        视线从手机上移开。

        他后来将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林格听，还被林格吐槽。

        他不看林格：“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去看看你那故意受伤博同情的好朋友吧。你若是喜欢他，那就去找他，你说的对，我没有你的资格。”

        林誉之重新为妹妹盛了一碗粥。

        林格看不清药盒子上写得什么，林誉之默不作声，把那药盒压在掌下。

        这下意识的动作让林格心颤了颤，水煮还是温热的，她小小咬了一口，看到里面的、小鸡羽一般的黄。

        又不差这一眼。

        “很难理解吗？格格，”林誉之说，“就像金，它们对人类友善，却会对其他品种的狗产生强烈的敌意。我没有讲杜静霖的不好，他毕竟也是我的弟弟。但他是你的好友，却不是我的。”

        况且，无论是什么模样,  林誉之都见过。

        林格说：“哥哥。”

        潜意识中,  林格觉杜静霖并不是那种人――但也未必。读书时,  他们和隔学校的校篮球队有摩，杜静霖为了能博取同情，在警察来之前,  毫不犹豫地狠狠给了自己鼻子一拳。

        他看起来随时可能会离开。

        林格几乎是立刻想到路毅重，林誉之的舅舅，那个只是在脑海中稍稍个影，就让她想要呕吐的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林誉之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格格，你很好，只是原来一直都是我在勉强。”

        说这话时，林誉之一直低看红豆粥，小勺盛起一点，一，热腾腾的香甜。

        他放下勺子，垂眼看妹妹。

        以前,  林臣儒希望她能长高,  给她订大量的，每天一杯，早餐也必定要吃，水煮，煎，炒。以前在家里，给她剥水煮这项工作属于龙，后来，不知不觉，成了林誉之。

        林格问：“那是什么药？”

        他是哥哥，即使被误解了，也不会对她大吼大叫的哥哥，也不讲一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