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止住，杜静霖迷茫看她：“什么？”

        杜静霖说：“誉之哥，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啊？咋保密这么好？嫂子现在在哪儿呢？”

        他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了，皱着眉：“哎，这个重复了啊？刚才格格不是回答了吗？”

        “而且，那段时间我很需要钱，”林誉之看着她，“选择来哈尔滨是能最快得到钱的方式。”

        杜静霖了然：“那，誉之哥，你当初也是为了嫂子回来的吧？”

        林誉之抛下一句幼稚，把枕给妹妹放沙发上，林格跪坐在上面，也喝得有些多了，眼睛很亮：“哥。”

        “好了，睡觉，”林誉之打断他，“格格不舒服，她需要早睡。”

再来。”

        杜静霖故弄玄虚，清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念：“最刺激的一次约会场景是哪里？”

        林格正在喝酒，一口呛住了，差点出，咳嗽不停，从咙到嘴巴都是被呛到的辛辣啤酒气息。她吃惊地睁大眼睛，视线能将林誉之的嘴巴上。

        “其实我也知她那时候有些为难，大概是有人她，”林誉之轻声，“我想，那个时候的我还是过于自负。”

        低翻，没翻到，杜静霖自言自语：“算了，算了，反正誉之哥你也没有对象――”

        两人喝了六罐啤酒，不能再喝了，已经过了凌晨，两点钟，杜静霖撑不住，还怕黑，央求林格和林誉之陪着他一块儿打地铺。林誉之什么都没说，但看杜静霖那个怂样，再看林格可怜巴巴的眼睛，还是松了口，指挥他去搬了些被褥过来，沙发自然是给林格的，紧靠着林格的位置给林誉之，杜静霖则是在林誉之的另一侧。

        林格说：“你没有对她讲过。”

        杜静霖也嚷嚷：“不公平。”

        林格沉默。

        林誉之顿一顿，叹口气，转，问杜静霖：“抽了张什么牌？”

        杜静霖不说话，他打了个酒嗝，埋翻那一摞没用上的牌，随手拎出一张，笑着举高：“那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总不能一直赢吧？没意思。”

        林誉之放下剪刀，瞥他一眼：“什么不公平？需要我为你糟糕的猜拳技术而歉么？”

        林格心虚，挪开视线，只把最后一罐啤酒喝掉。

        林格别过脸：“没什么。”

        林格想说自己不需要，但咳嗽不停，咙的压不下，她双眼都咳得泪汪汪，只巴巴地看林誉之。

        她不想让这场谈话再蒙上过去的阴影，但在沉静的十几秒后，林誉之忽而开口：“不完全是，我当初来这边，的确是为了自己前程，但也想让她能开心些。”

        杜静霖小声：“为什么来哈尔滨就能赚钱？你来抢劫啊？”

        “大概因为年轻气盛，不愿意低，”林誉之笑，“现在想想，其实都是些没有用的堵气，伤人伤己。”

        杜静霖迷茫：“你们俩说啥呢？”

        “是在对方家里，”林誉之平静地说，“和她爸妈一起吃饭，假装两人从未谈过恋爱。”

        林誉之说：“就在哈尔滨。”

        林格喝多了酒，香薰蜡烛即将燃到尽，林誉之拿剪刀去剪烛芯，一晃，灯一明灭，林格红扑扑脸颊凑过来，不满意：“林誉之，你一局都没输过哎。”

        回答他的，是

        过于自负，才会自信地以为威胁路毅重有效，自信地以为凭借自己努力就能令林格一家人毫发无伤地全而退。

        林格说：“你说谎，你明明是为了――”

        林格叫：“杜静霖，大晚上还睡不睡觉了？”

        耳朵不争气竖起，静心屏息，只听林誉之淡淡地说：“是，她要我来，我就来了。”

        杜静霖也是，他震惊：“你们兄妹俩这是……家风？在你们家，偷偷摸摸谈恋爱是传统？怎么还都喜欢去家里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