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笑的。

        她早先医药代表，深知药物之间的利，更知为了治病，现下她吃的那些药物，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一个月的药钱就是她大多半的养老金，怎么不让她心疼。

        虽然林誉之说都走他的账，可到底不是亲儿子――不，即使他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亲孩子，龙也不舍得这样“破费”。

        儿女都有儿女的生活，她就是一个衰老的机，没必要再去花昂贵的价格去保养维修。

        现在从医生口中得知停药的希望，她自己心里打了小算盘，三下五除二，算了个数字，能给孩子省出一大笔钱，她很欣，一口气吃了林臣儒给她剥好的两个橘子。

        林臣儒的橘子不是白剥的。

        一边喂着妻子吃下，他一边委婉地问她，对誉之这孩子感觉怎么样。

        “你这话说的，”龙说，“你是觉得他哪里不好？还是又想怎么样？想把他送给林老板？人家是完璧归赵，你在这人想来个’送儿子归林’？”

        林臣儒讪讪：“不是这个，就是说……”

        他又剥开一个橘子，没用刀，指甲狠狠插进去划破的，手指甲尖尖和指腹都染上了橘子的颜色。他不看，尽量不扯上面的白色橘络，中医上讲，橘子这水果吃多了上火，但这白色橘络却是上好的下火药。

        龙爱吃橘子，他就几乎给她剥了半辈子的橘子；她之前不爱吃橘络，林臣儒就摘下来，放在水杯里，泡水喝。

        现在龙开始吃橘络，林臣儒也就不再喝橘络水。

        林臣儒对妻子说：“要把誉之给你亲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龙说：“怎么？你还想搞一份假的dna鉴定报告？你说这话就是胡扯，完全想一出是一出。”

        林臣儒递过去剥好的橘子，问：“你觉得，誉之和格格吗？”

        龙刚拿到橘子，疑惑地看着他，慢慢品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变了，直直地把那橘子到林臣儒嘴巴里，横眉冷对：“赔你老娘！林臣儒，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吧？你想钱想疯了你？！誉之和格格多好的孩子啊，你别打他们俩的注意！”

        “这种话，怎么能从你这个当爹的人嘴巴里说出来？你丢不丢人啊林臣儒！”

        嘶。

        橘子爆开。

        微微的酸，浸着柔的甜。

        超市中，仅仅是试吃了一点点，林格就不得不承认，这个近乎天价的选商店中，陈列的这个高价橙子的确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