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疯唱了几首，白郁声这才回了沙发上，随手拿了一瓶没开的酒，启瓶轻轻一扣，金属瓶盖掉在地上，清脆一声响隐没在震耳聋的歌声中，白花花的酒沫涌到瓶口，被白郁声一口闷了回去。

        刚刚还对着沈知言吱哇乱叫的男生问候完了全班，这会儿把注意力放到了白郁声上，算是少有的完全不按照团建惯例套路执行的老古板了。

        白郁声：……

        舒意迟从包厢那揣着话筒就冲了过来，抓着人就往驻唱台跑，把上一个唱到就剩一口气的男生给赶了下去。

        白郁声没忍住多看了一眼，以她浅的审美，对那些画作还真没什么兴趣，帅哥嘛，另当别论。

        白郁声晃着手上的酒瓶，包厢内没开明灯，红绿蓝三色的灯随着音乐节奏乱着，晃了一酒瓶斑驳的光影。

        电梯直达四楼的p&lktv，电梯门开启，白郁声抬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你就这么喜欢沈知言啊。”

        白郁声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在电梯里刷到的照片。

        可沈知言偏偏两者都能均衡得恰到好，甚至还能摘得国画新秀这个衔。

        多年浸淫在西方油画世界中的国画天才，怪矛盾的。

        她凑上去在白郁声脑后掴了一掌。

        她叹了口气，拉开了包厢门。

        “倒也不是，你知沈知言的爷爷么，沈林生，老牌的国画大师，可惜这会儿沈老先生年纪大了……”

        当然，对于白郁声这种国画专业垫底的差生来说，倒不如他衣服上那对银制针是花还是蝴蝶来得引人。

        “我吗？大概走墨法方面的研究吧，实在没什么想法，前几天沈知言不是出了一副新作品么，我也是突然想到的。”

        “就今天下午的事儿，怎么说我们也是国画专业的，你说以后我有没有机会见他一面啊，他可是我的人生偶像啊啊啊啊。”

        哦，鼻梁上还夹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

        “楚琪，你呢？选题是什么？”

        她从沙发上直起来，着自己的酒瓶对着刚刚那个男生的酒瓶瓶口轻轻一磕。

        且不说国画与油画两者作画工的极大差别，就连作画思路也差得十万八千里。

        舒意迟嗤嗤笑了两声。

        楚琪摸着后脑勺，有些憨厚地笑了一声。

        有人拿着手机，语气有些激动，一整个小迷弟的样子。

        “哎，你们看微博了吗？沈知言回国了啊！”

        “没差，现在也盲的。”

        得，像是一个沈知言狂热粉会干出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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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哄闹了几声，也许是沈知言这个名字太过于遥远不可及，话题渐渐被其他八卦给盖了过去。

        “哟，白姐，总算给您这大忙人给叫来了！”

        白郁声微微点。

        “还没想好，这才刚放暑假呢，摆一会儿……”

        “谁懂，把国画专业生送去国外，也不知我爹想的什么。”她叹了口气，“所以珍惜现在吧，一年后姐就要当个绝望的国外文盲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与态，那人着黑色中式长衫，领口一抹杏白，右侧口别了一对银制的针。

        “嗨，怎么说人家也是画坛大佬，你算老几……”

        “他没事儿吧，我要不要去问问前台有没有人会cpr？”

        妥妥斯文败类……不对，败不败类的还不清楚。

        “宝，刚好下一首就是给你点的，五月天的，包你喜欢。”

        “不就被渣男渣了么，直接给你志气给干没了？你爹不是打算送你出国吗？”

        舒意迟刚唱完自己的歌下来就见白郁声半阖着眼，一副没骨的样子，说的话也丧里丧气。

        白郁声自动忽略了前面那句分手。

        坐在包厢门边上的人最先注意到她，白郁声抬着下巴往在驻唱台上唱得撕心裂肺的人扬了扬。

        “白姐，毕业论文开始准备了吗？你打算写哪方面的啊……”

        群里的包厢号可能只是意思意思，就这从电梯门口一直摆到包厢门口的国画专业团建包广告牌，大概是只狗都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