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新娘不一样，她依旧保持着她独有的灵动感，一双水汪汪的小狗眼眸眨巴着，纤长的睫像南美洲亚逊河翕动翅膀的蝴蝶，掀起他心中的巨浪。

        沈知言看了一眼她的婚纱，如他想象的那样，为了展现新娘最好的状态，连每层的布料都是单薄轻飘的，没有加绒保的效果。

        白郁声与沈知言的婚礼定在第二年的春节，日子是白郁声定的，沈知言倒是有些不太满意。

        像一株绽放的纯白百合。

        他感觉自己的间有些酸涩，话卡在中间，艰涩万分。

        “总感觉自己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这个时候总是显得自己的言语万分匮乏，该怎么样告诉你，我的爱人。”

        “给我一个理由呢？”

        “你行不行啊沈知言？”

        结个婚而已，他觉得没有白郁声的更重要。

        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再晚一些，等天气和了再举办婚礼。

        好像没有谁会特地告诉白郁声屋子外的花什么时候会开，也没庡有人会特地来通知白郁声地中海气候的夏天什么时候会下雨。

        沈知言陪着白郁声试婚纱，边上摆着几件白郁声自己挑的婚纱与礼服，就算是极端致主义的沈知言也挑不出什么错误来。

”

        沈知言接过话筒，视线都被水珠给糊成了一团，但是面前女孩的面容依旧清晰。

        白郁声有些没能忍住，鼻尖直直发酸。

        真没出息啊。

        “我十八岁那年的生日，你是不是给我送过生日礼物了？”

        “好。”

        “愿意嫁给我吗？”

        “就……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是这个季节，料峭寒春……”

        白郁声不肯，但是一件婚纱试完，她得不停蹄回更衣间试第二件。

        白郁声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似的，也不自己后的衣摆有没有整理齐整，扒着沈知言的衬衫扯了扯。

        到最后说宣誓词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白郁声原本也被司仪煽情的氛围感染，眼泪都蓄在眼眶中打转了，但生生被沈知言给逗得笑了开来。

        “我觉得这个时候确实没有话语能够描绘出我的心情，甚至我觉得它们苍白无力。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幸运的人，至少在遇到你之前，我窥探不到一丝光亮，但是你就是出现了，像是撕开幽暗蛛网、剥开彼此交错缠绕林叶的天光，有些莽撞，又有些强势，甚至是大大咧咧地闯进来，从此酒酽春。”

        但是白郁声不肯，她说这个时间最好。

        沈知言不语，只是长手往后捞，帮白郁声整理好了婚纱裙摆。

        ——

        “嗯，一本画集，专门为你制作的，也没想你能记起来。”

        “其实这个场景在我闹钟幻想了无数次，你远在异国的上千个夜晚，我总是会去想，我们会怎么举办我们的婚礼，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子……”

        别看沈知言平时嘴得跟什么似的，又好像对那些强行煽情的行为持有都嗤之以鼻的态度，但真的到了站到红毯尽，看着自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从繁花点缀的红毯起点向他缓缓走来，他还是没忍住，意漫上了眼角。

        他越这么想着，越有些绷不住情绪。

        “以后总得有一天我得让你把那些送我的礼物都给找出来，还有，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日子？”

        “我知你会好好收着就行了，是什么礼物并不重要不是吗？”

        ——

        但午后久违的降雨声势浩大，墙角攀爬的花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盛大的夏天。

        两个人的婚礼办得虽然奢华，但其实并不热闹，白郁声不喜欢张扬，沈知言也随她去，只邀请了双方少数几位亲戚朋友。

        —（正文完）—

        问的问题有些无厘，但是沈知言知白郁声想起了什么。

        隆冬腊月怎么会出现成片的花海，但是总会有人在逆着时差爱你，从此荒芜尽散，人间春和景明。

        他深一口气，偷偷给伴郎团比了个中指。

        白郁声微微弓着子，婚纱将她曼妙的曲线展示得淋漓尽致，腰线畅自然，抹设计，一抹春光藏在纯白的丝质布料之后，肩泛着淡淡的粉色。

        云易白作为最不正经的伴郎，在旁边了个口哨，乐了开来，“别怂啊沈知言，还真哭了啊。”

        他承认，白郁声穿这件婚纱很美。

        “你就给我送了一次生日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