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染了红色的柜里，对，最下放着。嘶，轻点。”虞染之瞪了她一眼。

        “宗主啊，来，坐过来，哎呦近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给你顺发呢。”

        “你这死鬼儿，又没大没小的，哎呦，别扯我的发，啧……行行行，不许扯。”

        “你还是没变啊，以前你原来是这么对我的啊，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忽然很惆怅地蹙眉。

        陆涟的手握住虞染之的手臂，把他的手拉过来。他的手指甲磨得极漂亮，染着丹蔻。每一侧的丝纹都像泛着光的贝壳纹路，她不自觉把手放到一旁对比。

先灭亡。”她神色一沉，阴毒地看着虞染之，即刻又恢复轻松自然的神色，“不过宗主还有事情托我去，肯定不愿伤我坏了事，谁肯花冤枉钱呢？”

        他们都没有说话。

        “是一香甜的气味。”

        “好香的气味。”陆涟撩起一缕丝绸般的发，凑近了嗅闻。

        “哼，嘴里干净些，你让那群小兔子崽子说去，这难不是事实吗？你是真的无聊了？那明日你当面去选，挑个称心如意的，玩好了再回来。”虞染之求人在先，此时被人住了尾巴，自然心上不舒服，就明摆着赶人――眼不见为净！

        “明儿送一碗过来，我也要和你一样的香味。”

        虞染之虽护徒心切，但也知好歹，只憋着一口气吐不出。

        他美得雌雄莫辨，自又因病气和郁结的愁思显得很憔悴。他安静地躺在陆涟的上，胳膊抵在她的腰侧。

        陆涟取来梳子，给他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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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涟愣了愣，应了一声。

        “有没有梳子？那里，我去拿五齿玛瑙梳来。”陆涟抚摸着他的长发，轻轻把编发的绳串一点点捋下。

        “气味吗，那应该是我的味吧。”

        虞染之的发又长又密，合欢宗人人都爱惜，不消说他每日以鲜花油滋养发，日夜泡温泉肤。此时哪怕从死亡视角看他，依旧美得惊人。

        她观察到他编了发，靠近旁有一淡淡的熏香。虞染之没说话，只是翻了个白眼，她就当他应了。

        “啊，那是广玉兰的香味，早日我用它来洁面。”

        陆涟闻言咧嘴一笑，子撑在桌面上，散漫地环视一周：“我累了，我今晚睡你这里，我替你梳梳，就像小时候一样，可好？”

        “话说咱们合欢宗近日可有招？我无聊得紧，也安排着给我些事情。免得在合欢宗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她故意挤眉弄眼揶揄。

        他好像睡着了，垂下鸦羽般的睫，浅浅的均匀的呼。

        她摩挲着他细长的指甲，不自觉碰到了他的指尖。见没有反应，大胆地把手掌贴合着他的手，穿过指尖隙。虞染之手指弯了弯，几乎两只手就要回扣在一起时，他却及时抽出了手。

        “好。”

        “起来吧，到底老了，被你气成这样，神大不如从前，我差点要睡过去了。”虞染之睁开眼，氤氲着雾气的眸子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