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关系的时候，她也并不抗拒他，偶尔还表出享受的样子，只是骂起他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一颗心才放下来，知她没介意。

        大概是觉得，婚结了，这事也是正常的。

        沈明聿扯了扯他的手,  又了他脖子,  看着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我今天一直想问,  你是跟梁思悯打了一架吗？”

侄女都不在,  不然家里指不定闹腾成什么样。”

        季旸笑了笑,  沈家人丁兴旺，沈明聿这一辈都兄弟姐妹十几个,  再下一辈，都已经很热闹了。

        这么看来，命运待他并不薄。

        上学那会儿沈明聿一直和他们一个班，算是近距离观察了这俩人从到尾，当时学校里还有磕cp的，他还戏称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俩人凑一起，堪比宇宙大爆炸。

        只是看她凶巴巴地嫌弃他理不好前女友的关系，觉得这事儿得说清楚了，毕竟俩人关系除了一张结婚证其实脆弱得可怜，他不想横生枝节。

        他拧着眉仔细端详他，“你不会是被梁思悯气疯了吧？”

        开口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害怕她知了，反而生出抗拒，她这个人怕麻烦，感情纠葛对她来说是一件恼人的事，可她没有，只是有些不相信，以及觉得不可置信。

        沈明聿想起季二向来讳莫如深暧昧不清的态度，脑海里突然起了一点荒谬的念，他沉默了会儿，陡然问：“你不会很早就喜欢她吧？”

        俩人吵吵闹闹好的。

        喜欢，想要，还得到了。

        他就知，其实她还是信了的。

        沈明聿：“……”

        现在多好，着一张结婚证，他浪到了，也是明正言顺。

        以前他想，婚结了，剩下的慢慢磨，但结了婚，还是觉得不满足，上学那会儿很喜欢跟她吵架，有时候甚至觉得，还能吵得起来，自己在她那里还算是特别，她这个人虽然凶巴巴得理不饶人，但其实很多时候懒得跟人闹。

        “激烈啊！”他说。

        “不啊,  我觉得好的。”季旸扯了下角,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

        季旸手插进口袋里,  只是笑了笑。脑海里闪过某人的脸，满足感油然而生。

        至少半信半疑。

        她这个人，向来眼底里不得沙子，一不高兴，离婚恐怕比结婚还要干脆。

        这语气……

        其实上学那会儿就很想这样，可惜她跟个屏蔽仪似的，很有种对着瞎子抛媚眼的挫败感，那会儿不敢她，怕破了窗纸，连吵架的待遇都没了。

        沈明聿“害”一声,  “谁跟你似的,  那么想不开,  随便找一个,  跟请尊大佛放家里有什么区别。”

        想明白这点后，他觉得自己干什么都成了。

        这会儿只觉得浑舒坦，只遗憾不能时刻腻着逗她。

        季旸瞥他一眼：“劝你别问。”

        他其实没有想这么早告诉她，年少那点心思，在她心意不明朗的时候，说出来倒像是在绑架她的感情。

        怎么看怎么有一种神失常的变态感。

        他现在就是那个拿着鸡当令箭的无耻之徒，她越是逃避，他就越想她面对。

        昨晚坦白之前，他甚至还犹豫了一会儿。

        沈明聿左右脚互相绊了一下，差点在这条走了二十几年的台阶上把自己给绊死,  他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季旸,  抬手摸了下他额：“不是季二,  你踏中邪了吗？”

        她有可能会因为什么“前女友”而生出厌烦不想继续，但总不能因为他太喜欢她了而不想继续。

        新婚夜她还欠欠地叫他老公，故意恶心他，昨晚都那样了，她连句喜欢都不敢说，一整晚不敢拿这个跟他开玩笑，也没挤兑他。

        季旸笑着，“嗯”了一声。

        倒是动不动跟他抬杠。多大的殊荣啊！

        “你就没个中意的？”季旸问了句。

        季旸就想，既然她不抗拒他，那就再一下她吧！

        “不过我见了我估计又要我结婚,  她年纪大有点糊涂了,  老是乱点鸳鸯谱，给我指了七八个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