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沫早就不在乎这些名声外物了，她凄然一笑，“师兄，你高看我了，我又不是圣人，我也是会有错的，你知楚胜为何这么恨我，甚至想杀了我吗？”

        那时来不及思考，后面又经历了太多，楚胜也不知所踪，所有的一切都被搁置，无人追究。

        他一直相信一句话，看一个人不是光靠眼睛嘴巴，更重要的是靠心去感受。

        “那之后，楚胜的病就好了，当时我想，就十年，只要楚胜筑基，能承受得住这条灵脉了，我就把东西还给他。我闭关几年到了金丹后期，楚胜因为抽取灵脉的负面影响，修炼进展缓慢，十年之期将至，他还在练气，我便以莫师姐的份，陪在他边，想要帮他一把。”

私自利、阴险狡诈的小人，可在穆珏的感知里却不是这样。

        燕惊寒、穆珏和琴姬三人吃惊地看向她。

        他控诉师妹了他的灵脉，还养着他当炉鼎。

        燕惊寒想到那一日，楚胜趁着他们重伤，提剑想要杀她时嘶吼而出的话。

        江沫把自己那层虚伪美丽的外壳剥下，出了她原本最真实的样子。

        女人的眼泪顺着面颊滴落。

        燕惊寒自认刚正不阿，放在十年前，若是他知这些，一定亲自押她去执法堂，可真当听师妹亲口承认后，他却发现自己本无法理地去审视指责，甚至于下意识地在心中为她开脱辩解。

        燕惊寒抿紧角，他不喜欢那些对师妹的诋毁污蔑，他知绮罗有多好，他的师妹，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说到这里，江沫骤然一顿，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目光变得哀戚无比，“原来他一直都知的，也一直都恨我入骨……”

        这并不是她的问题，都是因为心魔，修仙之人，哪有一点没心魔的。

        这招釜底抽薪，直接降了楚胜的阳火之气，确实能够治本，可当年这个情况，若是请门中元婴长老们出手，未必需要到抽脉的地步。

        江沫坦然说起了那些旧事，“他是纯阳之，阳气极重，极品火灵，需以火元素修行，还天生入星脉，先天灵脉之中属于火脉，这三点无论哪一个放修士上都是极高天赋，可如果同时放在一个人上，盛极必衰，弱小的本承受不住……所以他入门后，刚引气入就病了，一直高烧不退，那时候我收他了记名弟子，把他带回府，抽了他的入星脉。”

        沫沫和楚胜的形容大相径庭，至少，他所认识的江绮罗绝对不是那样的。

        “这并非最佳解决方案，可我还是这么了，那时我修炼到达瓶颈多年，又因为长期服药，丹毒发作，生了心魔……那阵子我的意识不是很清醒，鬼使神差之下，我抽了他的灵脉，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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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燕惊寒只是静静聆听。

        江沫知在场之人的心里都门儿清，她不打算再多洗白了，本来绮罗真人的那些事也没法洗白。楚胜恨意难消，她必须得付出些代价，就只能赌上他们的好感，将动机和过程美化。

        “师妹，你没有判师，你的那些都是为了我……和我回去，我会让掌门昭告天下，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

        师妹从不曾和他提起过这些，又或许是他对她的关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