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知的啊，就是那两个记者。”

        心萍看着远高山近水，呼着新鲜空气，心情也好了不少，难得主动和尔豪搭话：“你总和他们提起我？”

        那些事哪有一件是能说出口的，尔豪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继续吧，这个世界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你……”

        绿意盎然的草地上刮过一阵风，空气弥漫着的都是淡淡的青草味。心萍远远看着如萍与何书桓、杜飞二人笑闹在一起，心里甚是安定。

        “都说我什么？”

        “我不去，你们玩吧。”

        大家三三两两的散起步来，由着杜飞自己一个人抓拍。

        杜飞则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大大咧咧的欢脱子，他凑到心萍边：“你都不知，我们和尔豪同事这么久，天天听他说自己有个多么漂亮多么好的姐姐，也算是百闻不如一见啦！”

        杜飞好奇凑近问：“那是什么样的？”

        他的脸忽然一红，随即干脆将相机扔到尔豪怀里，：“尔豪，你帮我和心萍拍一张照。”

        “心……萍？”

        尔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也没有总是提起，就是……偶尔，偶尔会提……”

        周末，阳光正好，背后的大山如诗如画，边小河潺潺水，四周是大片空旷的草地。几个人合力铺上餐垫，拿出了各自准备的食篮。

        杜飞见从他嘴里问不出来，眼珠子一转，拍手：“天气这么好，周末我们去郊游吧！”

        ——

        如萍兴奋地在镜子前试着小碎花裙，一边：“虽然刚认识的时候，听见我们把胶卷还给了被拍摄的人时闹了些不愉快，但是我用你的那些话反驳了他们，他们觉得好有理哦。不过……后来接后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人，而且而且，最巧的是他们竟然就是尔豪的同事诶！所以我们就约着一起郊游了。”

        如萍连忙搂住她的肩膀撒：“去吧去吧，你要陪我啊，不然只有我一个女孩子诶。而且……”她凑近心萍耳边羞涩，“有个人，想让你见一见。”

        “原来你就是尔豪的姐姐”，何书桓不愧是南京外交官的儿子，本人谦和有礼，说话时喜欢认真地凝望着对方的眼睛，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久仰久仰。”

        未等尔豪骂出口，杜飞接过相机飞也般地跑远。

        “我去给他们拍照！”

        有着尔豪这个中间人调剂，又有着上次胶卷的事，几个人很是熟识的就聊了起来。都是上过大学或正在上大学的高级知识分子，几个人不论在学识上或是对时代的认知上都很有话聊，心萍虽然很少开口，也很少笑，但是说出的话总能干脆利落地切中要害，这样一来，竟是足足聊了两个小时，都觉得有些酸了，这才张罗着起到走走。

        杜飞从包里掏出个相机，指挥着大家赶紧动起来：“如果我们只是出来聊天的话，找个咖啡店不好吗，为什么要大老远的来河边野餐呢，快快快，既然出来了，我们多照几张相片吧！”

        这几年，心萍总是躲着他，最初尔豪因为愧疚不敢太过打扰她，时间长了，也是真的见不到她人影了。这一次，心萍难得同意和他一起出来玩耍，尔豪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眼眶酸涩。

        “郊游？和谁？”

        咔嚓——

        本来见他站在一肩之外的距离，心萍也没有躲，站在原地任由尔豪拍照。谁知杜飞看准了尔豪按下快门的时机，说时迟那时快，飞速向边挪了一步，紧紧挨在了心萍的边。

        “……心萍姐。”

        心萍没说什么，没提难过，没提失望，也没提原谅，只是点了点，继续向前走去。

        杜飞本来拍的是姐弟散步的背影，心萍闻声回，杜飞下意识地按下快门，捕捉到了她的惊鸿一瞥。

        心萍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如萍竟然这么快就对何书桓有意思了，这才点：“好吧。”

        “长得好看，聪明，是同济大学毕业的，现在还是那里的老师，是我最喜欢的姐姐……什么的。”

        心萍走在河边，时不时用脚踢几个小石子玩，尔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