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叶子的电子手表震动了一下，提醒她过了零点，又到了孟宴臣的生日，她不用看就知。

        孟宴臣抬起看向叶子，她冷漠的眼神，是他最害怕看见的场景，几乎是立刻，一寒意爬上背脊，几乎本能地想阻止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此刻面对叶子的控诉，他无力反驳，也不想纠结她是怎么知这个消息的，只想再把挣扎的人拉到怀里。

        孟宴臣知叶子一直介意他和许沁那段说不清的往事，但那点年少时候的感情，甚至比不上肖亦骁那些恋爱关系，至少人家在一起过，他那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

        孟宴臣对那天晚上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关于他去找许沁的事，也是肖亦骁和付闻樱转述的，虽然没有实感，但他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不会骗人，证据也表明他和许沁通完电话，就驾车出门了，他姑且相信了这个说法。

        所有人都说他是为了许沁才会酒后驾车的，孟宴臣不太信，但就算是真的，他也觉得可以理解，他总不能知妹妹有危险还无动于衷，看着她去死……

        孟宴臣像是要反驳，被叶子一把捂住了嘴。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发那条消息给我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孟宴臣，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上一秒说要娶我，下一秒就可以说分手，在你眼里，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是你发的工，是你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问过我的想法？”

孟宴臣箍得太紧，她挣扎着摁着他的肩膀起，边哭边骂，“孟宴臣，你为许沁去送死的时候，怎么想不到酒驾是犯法的？怎么想不到你可能会死？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闭嘴！孟宴臣，你给我记住，是我甩的你，我们结束了。”

        叶子不可能不知他俩什么情况，他的手机叶子都能看，他和许沁除了一起回家见父母，偶尔关心一下近况，就没别的联系了，他之前就一直不懂叶子为什么不高兴。

        叶子的眼泪哭干了，看向孟宴臣的眼睛里只有气愤，孟宴臣低下，不知所措。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沁是我妹妹……”

        “生日快乐，孟宴臣。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家人吗？我今天就祝你阖家幸福，祝你和你的妹妹百年好合……”

        叶子弯腰凑近到孟宴臣脸前，确保他能听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孟宴臣像是被钉死在了病床上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她的嘴一开一合，说出他最不想听见的一段话。

        “嗤……”叶子偏过，嘴里发出一声嗤笑，“你什么狗脾气，你自己不知吗？除了你爸妈，你有听过谁的话吗？每一次，我想跟你说些什么，你都只会躲，要不就是生闷气，我哪里还敢跟你说什么？少爷，你是孟家大少爷，我什么都不是，我只能让着你，哄着你，合着你就喜欢欺负我是吗？看见我为你难过，你很开心是吗？”

        叶子摁着孟宴臣肩膀，把人推回病床上，脱离了他的纠缠，捋一把凌乱的发，用那双水汪汪的圆眼睛瞪向他。

        孟宴臣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跟我说的。”

        “是，她是你妹妹，你们永远都会是一家人，不像我，我只是个外人。”

        叶子盯着他，意识到他又开始想逃避，冷笑一声：“没关系，你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