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猛地被一双冰凉的手抬起，她抬眸撞进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终于一种对话而不是机械的口吻，他说：“陈亦阳小姐，你记错了，你们家一共--”

        啧，本来想给他们电疗试试看的。她不知自己为何有这样扭曲的遗憾。

        那双手仿若钢铸成的，她被迫收紧的气只给了发出嘶哑声音的余地：“我说..没.死...你信？”

        [陈亦阳小姐，今天神很好的样子，有什么开心的事可以分享吗？]

        诊疗室又响起来令人骨悚然的惊叫，一声接着一声，站岗的护工麻木地听着，门始终牢牢关着，直到房间的灯熄灭了。

        温热的血飞溅，从治疗师上抽出的手术刀又重新出现护工的咙上。

        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恼恨。“陈亦阳小姐，我们只是想帮你，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你妈妈带来的出生证明和口本。”

        “是吗？那我和哥哥的关系你也知了？我们是--”

        “咳咳，”

        轻若蝴蝶的翅膀扇动。

        钥匙插进孔锁，门缓缓打开了，一个高大的护工堵着门。

        氧气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是这样的感觉，只是不能再快一点，如果护工反应再快一点，没有和她多说一句废话，她或许会认了，从被掐住脖子的那一刻，她后退的人已经被压到那个治疗师的侧，只要伸手。

        太阳彻底消失在天际，例行公事地一天结束后，她被带到了那个白得吓人的诊疗室。

        陈亦阳眼神不经意带过因为没有得到指令，呆站在一旁的护士。

        护工不疑有他走了过来，靠近的刹那，被绊了一下，被地上躺着还温热的人，仿佛对反抗者有天然的直觉，护工没有往前摔倒而是迅速稳在了原地。

        “三个人？”      她轻笑，“我和哥哥是同卵的兄妹，他和我的内脏是对位的你知吗？”

        血肉被划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护士手中的针和刀尽数扎到男人的肩膀，      从台面下钻过的陈亦阳迅速捡起掉落的刀，对着护士的大的脚踝扎去。

        “进来，”      陈亦阳低声命令。

        诊疗室静了一瞬。

        “婊子，别以为我会相信你，”

        “该死，”      她咒骂，那人已经在这个几步见方的地方冲到他面前，手紧紧地绞住她的咙，“唔，19号，你杀了我有什么用？”

        一，二，三，四...他弯腰吻住了她的眉心。

        “闭嘴，臭女人，”      面前的嘴一张一合叫喊着，但她已经看不清，甚至不在意那双向她伸过来，想抓住她都发的手，在那一瞬她朝旁边去，撞到翻了装满针的岛台，呆站的护士只愣了一瞬，但是多年的经验让她对待反抗者尤为迅速，她手里的针和刀破空而来。

        “啊！”

        护工没有停顿，手骤然收紧：“都死了？”

贴着温热的，程亦阳没有回答，只是把更深地埋进他的怀抱，五秒钟，她只需要这五秒钟的脆弱。

        “她昏死过去了，过来拿。”      她继续模仿着已经死透的冰冷男人的声音。

        陈亦阳点点，主动在那个病床躺下，把胳膊伸出递给了护士。“今天我又看到了哥哥。”

        被松开脖子，粘腻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争相顺着她的嘴涌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