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他轻声。

        金娴谨慎地观察了他的脸色，发现他眼下好像有一点淡淡的青影。难是没睡好，在生气？

        隔突然传来几声大叫。

        戚梦年不紧不慢跟在她后，袍袖微拢在前，姿态超然雅逸，似笑非笑。

        金娴一边跟沈欢言搭着话，一边开着锁。

        “――有人吗！金娴！是谁把我锁在屋里了？！”

        他淡然：“今天又没什么事，非要吵闹喧哗，扰得整个寿生寺都不得安宁，把你吵醒。”

        妻室，她吗？

        戚梦年眉微皱，抵抗着她的力，推她转：“先去洗漱换衣服，能见外人了再出门，不急于一时。”

        金娴还没适应这个份，只觉得很尴尬，暗什么妻室。昨天他拿把大锁把别人锁屋里倒是很干脆，还哄她说会早起把锁打开，让沈欢言发现不了异样。

        “……”

        他最严苛的戒律禁止，守贞不能前进，煎熬得无法自己，却又满心渴望，舍不得离开，不愿意收回手，也闭不上眼睛。

        他僵了一会，在她睡熟之前，紧贴着她侧躺下来，拉过灰色的被子，盖住她的。

        她回看了看，换了一件杏黄色长袍的男人从窗边的藤椅上站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经书，向她走过来。

        急啊，怎么不急于一时。金娴默默：沈欢言又不是外人……

        却突然听见他在后：“既然来了，愿不愿意给我母亲上香？等我们结婚时，就直接去蜜月旅行，不再专程过来了。”

        拗不过他，金娴隔着墙跟沈欢言搭了几句话，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穿衣，脸上的水都没干，冲出去给沈欢言开门：“来了来了！”

        山上气温太低。

        这颜色更像和尚了。她脑中闪过这个莫名其妙的念，来不及多想，问他：“你怎么没给她开门……”

        他在黑暗中沉默而长久地凝视她。

        “……”她晃了一下，扶着墙站稳，大脑彻底清醒。

        梦中的金娴一个鲤鱼打从床上翻了下来，踉踉跄跄地冲向门口。

        “抬。”修长的手指抓住她领口上的纽扣系上，遮住出来的锁骨，他帮她整好衣服，淡淡：“让她等着。我有妻室，怎么好随便开别人的房门。”

        这一句不要乱动……是说给他自己。

        骗子。

        刚冲到一半，男人暗不悦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急什么？系上扣子。”

        一夜没睡，他又多了许多时间，在山中安静的夜晚想了许多事，到现在思绪仍纷乱复杂，不像往常一样平静。

到最开始的床边去。

        绵的肢轻拥着她，她的腹间是温的，但四肢冰凉，像是都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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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睡着的人自然不会乱动，仍旧抱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呼紧贴在他锁骨上，而轻。

        她推了一下他的手：“那你给我钥匙，我去给她开。”

        “啊？”金娴手一抖。

        事实上，他不是没睡好，是完全没睡，睁眼到天亮，索坐起来读书了。

        “……呃。”怎么一肚子意见，这是悄悄给沈欢言上眼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