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烦的脚程都快了。

        说不清楚是当时的季清成和如今看着霍连音在容姒怀里哼哼唧唧搂搂抱抱的她哪个更糟心，霍连音不是来挖墙角吗？到底在挖谁的墙角？

        事情不太妙了。

        “没……”

        话又说回来了，容姒就不能跟她一样不接受任何人吗？

        手指夹带着一颗糖果，冲王施宁晃了晃，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递到王施宁边，“这个是给你的。”

        容姒随带着预防低血糖的小零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只能吃素就想让容姒陪着她斋戒？

        她想起两年前季清成谈好最后一笔单，她在机场接到季清成，不停蹄地去找容妧，她的好友按下连日奔波的疲惫，怀揣着大功告成的雀跃和兴奋，撞到了容妧在绯闻女友怀里哭，她当时是怎么想来着？笑季清成怎么连一个女大都搞不定。

        她有一肚子想和容姒说的话，还是先搁置放容姒回去睡觉呢？她都困得快成仙了，不过她的感情属血鬼的，那些犹豫纠结好像会随着太阳升起灰飞烟灭。

        王施宁坐在廊下，翘着二郎拧过半个子倚着美人靠，垫着手看水里聚集到下方游弋的锦鲤群，她刚刚招呼容姒过来坐，容姒用梦游一般飘渺的声线回绝她，临水有蚊子。

        “果然有蚊子吧。”容姒把止抹开，看着似乎怔愣住的王施宁，正用一种离奇的目光看着她，容姒顺着她的视线扫了圈，没什么特别的，奇怪：“你在看什么？”

        “……”

        于是就剩下两手空空的王施宁和望眼穿的鱼群大眼瞪小眼。

        苦思竭虑一天了她难还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难受吗？或许她本不愿意接受一个，容姒只是被人靠近她就受不了的可能。

        然后王施宁看着容姒又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拧开盖子，有带着酒气息的香味，拿过她的手腕冰凉的止涂在手臂上的小红包。

        跟着王施宁到了一湖心亭的先坐到亭中东南方向的石凳上，手撑着额角垂着脑袋用虚焦的视线盯着花岗岩的花纹发呆，任那桌面眠一样的花纹在她眼前万花筒一样转啊转，就这么转了三十秒，容姒困过劲回光返照地清明起来，想起不知了什么预期的王施宁和她出发前怕她晕过去给她鼻通还在包里，于是拿出来放在鼻尖下没来得及嗅就呛了口气，冲得她眼泪又直往眼眶上涌，这下彻底清醒了。

        她不要过去喂蚊子。

        “要回去吗？”容姒低看着王施宁的脚踝，脚后跟被鞋子磨出了一片红，隐约见了破，她一向穿的不用怎么走路的鞋子。

        可为什么不行？又不是要她绝食，又不是只要求容姒，她也一样啊，作为补偿她会给她所能提供的一切。

        王施宁对容姒限定的良心在和本打架。

        容姒没事人一样着手帕，问：“嗯？怎么了？”

        王施宁在什么？大半夜诗兴大发从秉烛夜游到湖心亭喂鱼？

        回去吧，王施宁刚想打回府，已然清醒的容姒施施然起，迈着飘然的步子走到她边，从小包里掏出袋小饼干递给她，“这个是给鱼的。”

        “再走一会。”王施宁把扭向夜色，“再走一会……”

        王施宁立刻在心里反驳了这种想法，太过不近人情。

        “我在看你还能掏出什么？”她只是临时出来散个步东西备的这么齐全吗？那个小包能装下这么

        王施宁顿了顿，把糖果进口里，白桃味的，淡淡的甜。

        王施宁突然停下脚步，容姒没停住轻飘飘撞到她后背，王施宁回，想说点什么，就看到盛着一汪比当下的月色还要皎洁的柔光的眼睛，一颗承载不住的亮色脱框而出，顺着莹白剔透的面庞滴落，滴的王施宁心一撞，一时语结，“你……”

        ——能的。

        然后呢？容姒能被她圈在边一辈子不接受别人吗？

        不过后来她也见识到了，女大、女大的姐姐、女大的侄女，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心里不舒服，就要有人出改变，要么容姒再也不让人别人靠近，要么她把靠近容姒的人都消灭。王施宁在极少地出神中，听到容姒闷闷的咳嗽声，回过神来有点担心容姒受不受得了这昼夜温差。

        不要在夜里决定，王施宁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