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衡合上公文，新奇地看向嘴泛白的纪朔，眼底略带着点看热闹的打探意味。

        纪斯衡来了兴趣，把公文移到一边，双手相扣撑着下巴，探究地望着他。

        “……什么？”

且，还有一种可能。”

        眼前的人刚从医院回来，而他接到校方的通知，顺理成章地来询问他事情的经过，顺便旁敲侧击地问问他的“情感”问题。

        “你伤到神层了？”沈泠玉震怒。

        咙里刚刚褪却的血腥气再次翻涌而上，沈慕青倏地垂下，用袖口去角溢出的血。

        “……”

        “那你呢？你也是吗？”纪斯衡毫不顾念兄弟情谊，带着笑意，“……一厢情愿？”

        级Alpha的对峙，除了肉攻击，还有神层面的。用信息素进行防守或进攻，都会直接伤到神层，轻则晕疼，重则昏迷不醒。

        嘴里的铁锈腥味冲得沈慕青脑发晕，懒懒：“和纪朔打了一架。我俩实力差不多，所以没占到便宜。”

        “明明最开始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说对那个Beta没感情。现在落人一步，还被沈慕青填了个不好听的名。怎么？现在后悔了。”

        沈纪两家是世交，沈慕青和纪朔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偶尔也会切磋，但像今日这般，打到校方出手镇压、全送进医院，还是第一次。

        看见沈慕青掩饰，沈泠玉面色一变，连忙在包里翻出纸递给他。沈慕青接过后，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血，包住，扔到垃圾桶里。

        纪朔睁开眼，就看着纪斯衡脸上好整以暇的笑容，猜到他在思量什么，他顿了顿，冷冷地说：“这是我的事情。纪斯衡，我自己会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要撬沈慕青的墙角？”

        其实最开始和沈慕青打完架后，症状还不是那么严重，可看过时鱼的消息后，他又用信息素和沈慕青打了一架――确保他们两个人明天都去不了学校。

        沈泠玉话语残忍而直白：“有朝一日，若是她不爱你了，你也留不住她。你要知，Beta永远不被信息素所困。”

        作为兄弟，他们永远是最相似的人。

        “我说得不清楚吗？”沈慕青不解。

        “嗯。”

        纪斯衡语气温和，话语笃定、冰冷，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进他不愿承认的私心里。

        话不投机半句多。纪朔懒得和他再掰扯下去，猛地起，眩晕感让他站着缓了很久。

        见纪朔仍闭着眼，不吭声，纪斯衡幽幽叹口气：“既然现在意识到了，那我就再问你一次。”

        “纪朔，你会后悔的。”

        “你愿意和那个Beta成婚吗？”

        眩晕的空白中，纪斯衡的话钻入耳，挤进脑海里，他痛裂。

        神攻击的余波让脑发晕，纪朔闭着眼了太阳，深呼一口气，隐忍：“她没和沈慕青谈恋爱，沈慕青一厢情愿而已。”

        纪斯衡嗤笑一声，嘲弄的意味溢于言表：“看起来，你想先和人谈上感情，再慢慢考虑结婚？”

        “要知，我了解你。”

        “纪朔，难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从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她永远不会爱上你，你该怎么办？”

        “你会后悔一开始没有把人囚困在婚姻里。后悔没能抓住她、折断她那双用来远离你的翅膀……终其一生，不死不休。”

        “所以，你俩为什么打架？”沈泠玉疼至极。

        “你倒是奇怪。”

        “……”纪朔沉默片刻，“是。”

        “因为他想当小三。”沈慕青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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