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说的这话见不得人。

        她握着笔，目光本无法控制地跟着郁庭知一路从讲台上走下来，他单肩挎着书包，上是二十三中的校服，从她旁经过的时候，熟悉的木质香被风扇扬起，下一秒，重物落下的声音落在她后的课桌上。

        白色的校服兜着她的小板儿，布料偏厚，这还是清晨，就已经热得她后颈那块儿汗涔涔的。

        郁庭知已经看到她的手抓着椅子的两边，指关节在用力，却没有动。

        *

        这几年有些学校的校服已经开始行穿百褶裙，二十三中还是那种最老的款式，男女看起来差不多，子和外套都很宽，别特征被最大限度的模糊化。

        星号后面是我的小剧场，不是正文时间线哈，当个番外小剧情看就行。

        总不能是想和他告白吧。

        现在的裴希就差不多是这样的打扮，小姑娘把尾辫抓成了个发包，底下一点碎发已经被汗濡，贴着后颈，蹲在巷子一个凹口的阴影，手上还拎着汉堡店的打包袋，脚挽起一截，出一段白皙的脚踝，踝骨瘦嶙嶙的，就跟昨天他买的那几朵白棉花的枝子似的。

        她只看到讲台上的郁庭知懒洋洋地靠着讲桌，等笑声渐退，才问旁的菲：“老师，座位。”

        午休时，郁庭知接到了裴希的QQ消息，约他在之前那个居民楼后面的不知名小巷见面。

        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开学之后再转进来的人，居然也还是要按照成绩排座――

        但没有。

        的风扇还在呼呼地转，裴希上的汗却一下变得黏腻起来。

        裴希：“……”

        他左手揣在校服兜里，慢悠悠地走过去：“我还以为你不知怎么给人发消息。”

        听到熟悉的名字，裴希顿时整个人僵在位子上。

        就看小姑娘好像被人吓了一似的，微微一颤，感觉下一秒就立刻会拖着自己的椅子往前一挪再挪――

        小姑娘紧张到整个后背都不由自主地得笔直，扎着尾的后脑勺下是细细密密的胎，被汗微微打，贴在肤上。

        “那既然都认识，那我就不写名字了，毕竟我左手写字比较丑，脸还薄。”

        一段时间后。

        所以到了夏天，怕热的学生就会悄悄把卷起来一截，有些男生直接卷到膝盖以上，当个中穿，老师见了基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半晌，他才见她朝自己招招手，示意低下去。

        可郁庭知这副仿佛丝毫感觉不到恶意的散漫态度，也确实反倒让台下原本甚嚣尘上的尖锐如同挥空的一拳，谁也没打中，只扬起了一阵风。

        课桌下地方有限，少年两条长颇有些无安放的感觉，他只能一条往前伸，蹬在前面的金属杠上。

        张扬，是坐她后面的人。

        话音未落。

        郁庭知到的时候，小姑娘看起来已经到了有一会儿。

        郁庭知还没走近，小姑娘已经听到了脚步声，站起来看着他。

        俩人都没说话，只是对了个眼神，扑面而来的风仍然那么热，却好像在无形之中多了几分感，黏在肤上，挥之不去。

        郁庭知：？

        放书包，拉椅子，坐下。

        要不然呢，她能为什么给他发消息。

        大概他也有事出反常的自知之明，自己听自己的语气，也觉得有那么点不阴不阳的味。

        你有半点脸薄的样子吗。

        郁庭知就看小姑娘应该是悄悄地踮起了脚尖，怯怯地将脑袋凑上来――

        郁庭知也就干脆往旁边的水泥墙上一靠，一副听不进好赖话的样子，“要说什么，说吧。”

        裴希：……功利心？

        菲这才反应过来刚郁庭知是在给她解围，赶紧朝台下看了一眼：“从张扬开始，每个人往后调一个。”

        郁庭知：很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你亲我那一下，是抱着什么心态？

有多重，他却是先往讲台上放下，才一副受了累的模样活动了一下脖子。

        裴希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周围的人上一秒还在针锋相对，下一秒又突然发笑。

        “原来你会用QQ啊。”

        肖怡宁是第一个没绷住笑出来的人，之后便哄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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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裴希还站在原地，手拎着汉堡店的塑料袋，应该是帮谁打包回教室吃，看得出很用力，因为她的手臂都绷紧了。

        她看着他，几乎到了目不转睛的地步，郁庭知也大喇喇地看回去，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好像都多了一点不服输的劲，尤其是郁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