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发票贴到了方向盘上，还是陈宵寅腾出手把它递给陈卯卯。

        车内的氛围倒是比之前不说话好了不少，两人也默契地避开了之前争吵的内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他没有回答陈卯卯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我不知你们学校有没有上过教育课程，为什么你会问异这个问题？在你眼里，谈过女朋友就不能是男了吗？或者说，你谈过男朋友，就不是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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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卯卯左手连忙抓住飞的发票，右手去按关窗键，谁知不小心按错，窗开得更大，风也灌得更多，她的刘海都被乱。

        等到了跨海大桥的时候，陈宵寅才叫醒她。

        去啊，酒店都订好了，不能退。

        一路上陈宵寅都没怎么和陈卯卯说话，陈卯卯还在气上，觉得哥哥得过宽，毫无界限感，也不想和他说话。

        他回答得也不抬。

        这是陈宵寅第一次对陈卯卯说这么重的话。

        她在心中疯狂唾弃自己为什么要看那么多小黄文。

        他的肤色和陈卯卯的白皙不同，而是健康的小麦色，见惯了山城白肤男孩子的陈卯卯甚至还有点嫌弃他晒得太黑，但这并不影响她看出来他脸红了。

        她把副驾驶座位放平，玩了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她以为她脑门一热问的问题仅仅是对他私人隐私的冒犯，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陈卯卯也没继续说话，一顿饭吃得静默无声。

        刚开一个，高速行驶的车辆内便被灌入大风，将车内压在中控台上的几张发票得哗啦啦作响。

        陈卯卯吃完饭后提前离席，走之前还问了他一句：哥，那我们还去平潭吗？

        我就问一问啊，我好奇嘛，这怎么又扯到教育这种事情上了？而且，我是不是女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陈卯卯吐吐，没说话。

        黑色小汽车从车库驶出，两个小时后到了平潭海峡大桥。

        陈卯卯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她刚出口，就为自己问了这么冒昧的问题而后悔，是大拇指在地上抠出了三室一厅的那种尴尬。

陈宵寅一愣，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望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你妹，但这也是我的个人隐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可能和我上床，你也没告诉我你是不是男，凭什么我就要告诉你我是不是女啊？

        陈卯卯第一次见到望不到边的海岸线，她扭看着车窗外的大海，还嫌贴了隔热的车窗看不清大海的颜色，想将车窗打开。

        陈宵寅被她的火气噎住，默默夹了一筷子菜，就着米饭吃下去，咽完了才说：好好吃饭，别吵架。

        陈宵寅被她手忙脚乱的动作逗得发笑，说：现在车速100，你要看海还是等下去海边吧。

        陈宵寅的表情完全地沉下来了。

        陈卯卯把发票重新压在汽车摆件下面，把窗全关了，又吐吐，说了一句风好大啊。

        她醒来的时候上盖着陈宵寅的外套，汽车遮阳板也打开了。

        你是我妹妹，我害怕你在谈恋爱的时候被别人伤害，作为你的哥哥，我肯定要关心你的，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陈宵寅说。

        所以，哥哥，你以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咯？她没等陈宵寅回复，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样说来，哥，你还是个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