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张地低下。

        陈卯卯亲耳听着问陈宵寅，有没有女朋友啊？

        外边有人放鞭炮，噼里啪啦声音很大，二位老人跟陈正聊子女的学习，聊着聊着，自然就说起了陈宵寅的婚恋问题。

        就算是低着，也能感受到他宛若实质般的视线。

        陈卯卯被他的怒气吓了一大，她反抬，与陈宵寅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对接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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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卯卯的耳朵有点红，她完全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的手疼不疼，和她本没有关系。

        陈宵寅低下，夹了片酱牛肉放进碗里。

        他好像喝了好几杯酒陈卯卯从来没见过他喝酒。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陈卯卯的垂下眼睛，说了一声谢谢哥哥，又借口有点晕，上了楼。

        她没看陈宵寅，这段时间以来她都不怎么和他交，吃饭也没有在一起吃过，就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合租室友。

        好啦好啦！打圆场，给陈宵寅斟了酒，安抚他：你爸这个脾气是有点大，想当年诶，小寅，你手平时还疼不？

        他的结上下动，目光里带着些说不清不明的意味。

        分了就分了嘛！安他，再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之前我们邻居家也让我给他外孙女儿介绍对象呢，就那个什么小青，你认识吧？你小时候老师和她一起玩儿呢，人家现在美国读书回来了，可漂亮了。

        陈卯卯坐在陈宵寅的斜对面埋吃饭。

        明明没喝酒，她却觉得有点晕。

        你才是那个混帐东西吧！你看看你这些年搞得什么事儿，好不容易讨了个年轻老婆又把人家赶跑了爷爷喝多了，又想维护陈宵寅，在陈正后面骂骂咧咧。

        听到这句话，一直埋吃饭的陈卯卯突然抬起。

        陈正也跟着他，喝着酒嚼着花生米，忆往昔臻荣岁月稠。陈宵寅在旁边听他们讲话，给长辈添酒，偶尔搭腔。

        陈正的目光在这对兄妹的脸上扫来扫去，狐疑之色更甚。

        你这个老子。骂了几句，又和蔼地跟陈卯卯说，你哥帮你喝了酒，你不谢谢他？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一秒，又移开了。

        陈卯卯的心脏砰砰动起来。

        二人同时抬，然后又同时低下吃饭，谁都没说话。

        陈宵寅端起酒，敬了一杯，才说：很少疼了，自从把妹妹接过来之后，我的手就没疼过了。

        陈卯卯紧紧地握住筷子，坐如针毡。

        混帐东西！陈正突然发难，摔了筷子，走出房门。

        爷爷浸淫酒桌文化多年，还特别爱劝酒，自己喝得越多，就越爱劝别人喝酒。

        儿子，你现在没有对象的话，爸爸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陈宵寅的脸色，爸爸有一个生意伙伴，他女儿还在读大学，长得比你之前那个女朋友还好看些。

        啊？很显然也没有懂他这个话里有什么逻辑。

        之前谈过一个，后面分了。陈宵寅说。

        陈宵寅也抬起。

        陈正在这时候开了口。

        帮别人喝那得三杯啊！爷爷说。

        陈卯卯心里酸酸涨涨。

        埋怨爷爷，说他喝高了，小女孩怎么能喝酒呢。

        爷爷话多，吃饭的时候非要拉着陈宵寅和陈正喝他自酿的高粱酒，喝了两小杯，爷爷就打开话匣子说起七八十年代的往事。

        不用介绍了，陈卯卯听见陈宵寅这样说，我现在不打算找新的女朋友，之前的那个太喜欢，一时半会儿放不下。

        陈卯卯没来得及拒绝，陈宵寅就说：阿卯不能喝酒，我代她喝吧。

        爷爷在一边搭了腔：这说明你俩很有缘分嘛？！阿卯，你哥都这样说了，你不得敬他一杯？

        自酿的高粱酒度数低，爷爷喝着喝着就觉得没意思，他转，拿了瓶飞天茅台来，又让用分酒装好，给陈卯卯也来点。

他的那些亲戚又都纷纷追赶出国旅游过年，一大桌子菜也只有五口人吃。

        陈卯卯眼睁睁看着陈宵寅一脸喝了三杯。虽说白酒杯量很小，但一下子喝三杯，怎么着也有点多。

        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注意着他。

        她咬着下，也夹了一片卤牛肉，筷子刚好碰到陈宵寅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