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陈卯卯的手，绕过他往前走。

        “我女儿不愿意你为她负责。你和你爸，也负不起这个责。卯卯是不愿意你坐牢才这样说的，你要认清现实。”

        陈卯卯木着脸，王璐冰坐在沙发上啜泣，陈宵寅不发一言。

        在那一天，陈宵寅什么都失去了。

        “妈什么妈，别以为我没骂你就是放过你了。你是要我这个妈，还是要你那个禽兽都不如的哥？走，先去医院检查。”

        “法律规定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没有自主权，您女儿已经十七岁，在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行为，我们是不予立案的。”男警这样回复她。

        王璐冰用纸巾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说要带着陈卯卯走。

        在王璐冰视的目光之下，陈卯卯嗫嚅着没说出话，最终被王璐冰强地拉着走出了门。

        翻涌着的恨意充斥着王璐冰的腔。

        爱情、信任、尊严。

        踏出房门的时候，陈卯卯在门外回，目光越过陈宵寅跪伏在地上的影，直直地望着他背后那即将沉到西湖水里的半个落日。

        “阿姨，都是我的错，我可以去自首，接受警察的调查，我也可以去坐牢。”

        --

        “没送你去坐牢，我女儿已经够仁至义尽了。陈宵寅，我以前那么信任你，我真的以为你会是一个好哥哥……呵，哥哥，把亲妹妹拐到床上去的哥哥。”

        他跪在王璐冰面前。

        陈卯卯的心猛地了一下。

        无反抗即同意，她已经作出了选择。

        哪有什么自愿，她的女儿怎么可能是自愿和自己哥哥乱。一定是受到他的引诱。

        一些刻薄的话语从王璐冰的嘴里吐出来，犹如淬毒的刀子。

“谈恋爱！”王璐冰嘶哑着嗓子，“警察同志！陈宵寅一定是诱了我女儿！我女儿才十七岁，她还未成年！”

        陈卯卯任由她拉着，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你们走吧，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陈卯卯说。

        警察就这样走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叁个人。

        陈卯卯停住脚，拉了拉王璐冰的衣角，小声地开口。

        王璐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宵寅。

        没有任何征兆地、陈宵寅突然在玄关拦住她们。

        “我会对阿卯负责的，我发誓。求您、求您不要带走阿卯。”陈宵寅的声音有些发颤。

        脚踝被一只手轻轻握住，陈卯卯低，看见陈宵寅修长的手指。指甲清理得很干净，微凉的温度从脚踝的肤窜上心间。

        她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盯着他，像是要用目光扎穿他的。

        “阿卯，别走。”陈宵寅祈求的眼睛看过来，隐约有泪光闪烁。

        “妈，我……能不能不去。”

        “那你现在就去。”

        泪水又充盈了王璐冰的眼眶，她要带着她女儿赶快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

        “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